唐訣發病一事在宮中傳開,不過殷太尉倒是沒有放過他,也不讓他有片刻休息的時間,昨夜晚間派了殺手前來行刺,殷太尉對唐訣的底細多少知道了些。小皇帝雖然聰明,但身邊沒人保護,他的殺手可以輕易入皇城奪取一人性命,也算是給小皇帝一個警告了。
次日一早,殷太尉領著禦史大夫周丞生還有追隨的幾名臣子一同到了延宸殿,昨日延宸殿中還死了人,今日便大開四門迎眾臣。
即便天還冷著,但是延宸殿的大門沒關,冷風直往裏頭鑽,眾多大臣的衣袂在風中搖擺,唐訣裹著厚厚的披風坐在大殿之上臉色蒼白,他兩隻手都縮在衣服裏,一雙眼朝殷太尉看過去,殷太尉腰背挺直,帶著迫人的氣勢。
“依太尉之意,齊瞻必死不可了?”唐訣輕聲問,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問完之後又是一番咳嗽。
他看上去當真像是重病一場過後的樣子,昨日唐訣在延宸殿當著殷太尉的麵為了一個美人之死瘋瘋癲癲連殺三人,而今又意誌消沉,不知是為情,還是險些被刺殺嚇到了。
殷太尉上前一步道:“陛下,將假兵器送入軍營的賀強已經處死,齊瞻的罪名卻一直都沒定下來未免不妥,陛下不能因為他是皇後之父就故意偏袒,賀強以次充好未必不是齊瞻授意,此次幸而被陛下瞧見,也不知過去多少次都叫齊瞻逃了過去。”
“太尉,若朕沒記錯,賀強曾是太尉手下的重臣。”唐訣氣勢微弱,話音剛落,便被殷太尉頂了回來:“陛下切莫給臣潑髒水,賀強入兵部,便是兵部的人,即便過去與臣有些交情,但臣也不會偏袒徇私,陛下說殺也便殺了,臣可曾多言一句?”
禦史大夫周丞生見狀,也上前一步道:“陛下,請恕臣多言,兵器造價之高,耗費之多,耗時之久陛下想來也不清楚,齊瞻私自提走兵部眾多兵器意欲何為?往小了說,他賣了,再讓賀強弄假的來掩人耳目,贓款他倆平分,這是割晏國血肉,貪財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