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之時, 剛剛到立秋。折夕嵐準備好厚禮,想著送去長公主府,這般先禮再得個“吏”, 做一做長公府上的女長史——若是長公主能看在她送禮的份上多點俸祿銀子,便更好了。
萬事準備齊全, 就差一車東風送她去。結果剛上馬車, 就迎來了一股西北風,吹得她打了個寒顫。
據後來班鳴岐說,這在“道術”上也是一種預警——老祖宗給的預兆不好, 事情的結果就不好。
反正, 她是沒有去成長公主府,折府也被封了。她被金蛋和銀蛋恭恭敬敬的請了回宅院歇息, 一臉懵懵的問:“我家犯事了?是我阿爹還是???阿兄?”
這般大的陣仗, 想來事犯的小不了。但是新朝初立,她家兩個都是功臣,到底能犯什麽罪呢?
見她滿臉不可置信,金蛋唉聲歎氣的, “是折大人。”
他們也不敢相信。
折夕嵐皺眉, “我阿爹做什麽了?”
銀蛋搶著道:“他被人舉了貪汙之罪, 證據確鑿, 如今收押牢獄了。”
折夕嵐就笑了。她覺得這很好笑。貪汙之罪, 折鬆年?
這就是個笑話。
但這個笑話發生了。折家被封住, 金蛋和銀蛋陪著她,道:“太子殿下事先也不知曉,在查呢, 本是派別人來的, 他不放心, 便將我們兩個遣了來。槊哥也忙著四處打聽,但是事情來得急,像是被人做了很久的局,暫時打聽不出來什麽,隻能讓我們先來跟您說。”
折夕嵐知曉,讓金蛋銀蛋來,這是盛長翼在護著她。
但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折鬆年會貪汙。
一個人的本性幾十年了,愛民如子,他怎麽去貪汙?他貪了多少錢值得被封家?
銀蛋老實的道:“一百萬兩銀子。從景耀九年開始的,陸陸續續,他手上還有人命。”
景耀九年……折夕嵐愣了一瞬,然後搖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