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看著薄凜。
而薄凜的眼裏,卻隻有米昔。
他一步步走到米昔麵前,信息素帶著alpha的雷霆之怒,將在場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跟在薄凜身後的池瑆眼神複雜地看著失魂落魄的安戎。
穿著單薄的清瘦少年臉色蒼白,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他總是盛滿了自信和光芒的眼眸此刻成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死水,沒有半點波瀾。
安戎麻木地看著薄凜抱起米昔,快步離去,他的眼神追逐著alpha高大挺拔的背影。一陣冷風吹來,卷起他很久沒有打理的半長的頭發,眼睛被發梢刺痛,他眨了眨眼,眼白裏透著淡淡的粉色,淚膜在日光下閃閃發光。
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被披在身上。
安戎微微側目。
站在他麵前的池瑆低頭看著他。
安戎垂下眼,看了看身上披著的外套,抬手拿下來,遞給了池瑆。
“抱歉,”他朝另一側偏開頭,似乎並不想讓池瑆看到他臉上的痛苦和難堪,“我有點……有點不太舒服,文件……你還是寄給我好了。”
池瑆嘴唇動了動。
安戎轉身往停在路邊的車走過去。
身後的池瑆突然叫他:“安少。”
安戎腳步沒有停。
“薄先生他其實——”
“砰”地一聲,車門被用力關上。
安戎坐在駕駛座上,他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狹小的車內空間,卻讓他有種天地空曠的孤寂感。
他仰頭靠在椅背上,緊緊地閉上了眼。
算了。
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質問他為什麽連薄旻都能這麽輕易地放棄嗎?沒有必要了。從今天開始,薄旻是他的了,與薄凜再也沒有關係。
一周後,薄旻的名字出現在安戎戶口本的下一頁。
暗紅色的本子上,隻有兩個人的名字,他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在這段兵荒馬亂的日子裏,舊的一年悄悄過去,新的一年悄悄來臨。安戎的低燒持續了十幾天,因為不嚴重,他沒有太當回事,直至它悄無聲息地自己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