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戎又被鎖了起來,這次直接鎖在利維臥室,那間更加昏暗的、有回音的房間。
把他鎖住的利維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為了懲罰,甚至連燈都沒有給他留,離開了三天。安戎央求送餐的男仆幫他開一盞燈,男仆卻聽而未聞,徑直離開。
三天後,房門被人推開,圍繞著牆壁的壁燈全部點亮,威爾匆匆走進來,腳步一頓,看向毫無動靜的大床。
“……安?”
黑色的被褥裏單薄的隆起沒有回應。即使壁燈燈光昏暗,威爾視力極佳,卻仍能夠辨別出被單的起伏。
虛弱的,如同不存在一般。
威爾的心驟然往下沉去。
他大步來到床邊,掀開被子,手指放在安戎脖頸的動脈上。腳拷連同半截鎖鏈被他直接單手扯斷,他打橫抱起脈搏微弱的少年,喊聲響徹整個城堡。
“杜恩!!!”
城堡裏,此時正一片兵荒馬亂。
一名名被從房間中拖出來的少年少女茫然地站在大廳中,男仆們清點著人數,直至所有人都到齊,沉重的大門被徹底推開。
許久未曾見到的陽光撒進來,照在麵目空洞的少年少女臉上,照在男仆蒼白的麵具上。
一輛雙層巴士等在庭院中,黑色西裝的alpha雙手拎著兩個巨大的黑色包裹,在所有人都上車後,將包裹隨手丟在車廂中。
alpha麵無表情地抬了抬下巴,指指車廂中的兩個包裹,對領頭的男仆說:“赫茲先生給你們的,一人一份,分了之後自尋出路,足夠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城堡二樓急救室外,威爾和幾個高大的alpha站在一起。
“威爾先生,時間不夠了。”
“威爾先生,該走了!赫茲先生在等我們!多停留一秒都是變數,沒時間了!”
威爾回頭,冷冷看著焦灼的同伴:“等。”
“……威爾先生!”
威爾抬頭看著急救室的大門,對同伴的催促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