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酒店的客房服務,送來的是非常正宗的中餐,在餐廳裏擺了一大桌,大半是安戎喜歡的菜色。
兩人都是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飯了,薄凜的胃口也很好,兩人把四五人份的飯菜幹得幹幹淨淨。
吃完飯池瑆帶來了一名醫生給安戎做了簡單的檢查,並且抽取了兩管血去做化驗。
安戎倒是覺得不必這麽大張旗鼓,他在利維那裏雖然沒被善待,但也沒有遭太大的罪,除了……
“……你怕黑?”
剛伸手關了燈,薄凜就感覺到旁邊的人打了一個激靈。
之前安戎被做到暈過去,他替他清洗之後放上床,關了燈準備讓他好好睡個覺,燈一滅安戎就半夢半醒地睜開眼,帶著哭腔可憐兮兮地“求”他留一盞燈。
當時沒有多想,但同樣的細節不會錯過兩次。薄凜順手打開了床頭的環形壁燈,俯下身,扣住安戎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
茶色的眼眸像是驟然陰沉的天空,醞釀著一團暗沉的風暴。安戎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捧住他的臉,輕輕摸了摸。
“別緊張,一點點,就一點點。”
“他都對你做了什麽?”
安戎歎了口氣。雖然不想讓他擔心,但隱瞞似乎更沒有必要,還是實話實說。最後那幾天被鎖在利維的房間晝夜顛倒暗無天日的日子,此刻想想仍舊心有餘悸。
“我沒事,真的,”簡單地說完,安戎安慰薄凜,“給我點時間調整,我沒有那麽脆弱,你知道的,對吧?”
薄凜深深地看著他,嘴唇緊緊抿著,顯然不會因為安戎雲淡風輕的安慰而好受多少。
“別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安戎皺眉打住了他的自責,用自己的嘴唇碰了碰他帶著血痂的嘴唇,“你救了我,知道嗎?是你保護了我,薄凜,這個世界上我不會依賴任何人,隻有你。我不斷地從你身上索取,從來沒有給過你什麽,如果因為我被別人傷害你卻要自責,你知道我會多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