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此前對魔尊一丁點的憐憫,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魔物就是魔物, 居然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肯放過。
這是什麽品種的畜生, 才能行出這種事情。
江暮陽承認,他是蠻喜歡看活|春|宮的,但並不想將快樂建立在無辜的人身上。
索性就偏轉過臉去, 不肯看離玄是如何羞辱折磨他的生身母親。
可即使他眼睛不去看, 可聲音還是能從耳朵裏鑽進來。
那些個撕心裂肺的哭音,以及離玄的冷嘲熱諷聲, 一股腦地撞了過來,讓人聽了腦仁都疼。
不過還好,這種詭異又令人難堪的狀況, 並沒有維持太久。
很快,那些聲音就漸漸低沉, 連畫麵也消散殆盡了。
就好像是一陣風,吹過了連綿不絕的山巒,最終逼入了陰暗處。
就當江暮陽以為,他終於看完了離玄的過往時, 眼前又浮現出了新的畫麵, 他都鬱悶死了。
忍不住歪頭同裴清吐槽。
“這到底還有完沒完?怎麽跟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
“裴郎, 你可要相信我啊, 我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江暮陽愁容滿麵地道:“都怪玄龍那個蠢東西,我還真就什麽事都指望不了他!”
裴清安慰道:“無妨, 玄龍已經盡力了。”
況且,又不是單單他們二人被困此地, 師尊他們也同樣還沒破陣而出。
若有一人破陣, 這幻陣頃刻之間便會煙消雲散。
沒準其他人也在經受著幻象, 若是定力不夠,隻怕還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一次,眼前浮現的畫麵一片血紅,好似被一層血霧籠罩,周圍朦朦朧朧的,根本看不真切。
江暮陽狐疑是不是出現了什麽不可言說的畫麵,一邊說“裴郎,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邊滿臉好奇地左右觀望。
那朦朧的血霧後麵,隱約可見一道身影跪在地上,身形無比僵硬,神色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