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很奇怪的, 在江暮陽的印象中,不管是前世, 還是今生, 魔尊都是個人狠話不多的貨色。
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見到他,說話立馬就跟連珠炮一樣, 小嘴叭叭個沒完沒了。
就好比說現在, 江暮陽滿臉黑線,被魔尊詭異又清奇的腦回路, 震得嘴角抽搐,耳邊嗡嗡。
壓根沒來得及開口,魔尊就急火火的, 好像連一秒都不願意多等了。
一定要聽見江暮陽親口承認才行。
臉上寫滿了期待,還有前所未有的興奮。
江暮陽都不知道, 就這點破事,到底有什麽可值得魔尊興奮的。
真是好變態的魔尊,腦子大概在娘胎裏的時候就被狗給吃了罷。
沒個十年腦血栓,都想不到這塊兒去。
居然還好意思涎皮賴臉地問, 是不是三個人一起……魔尊真敢想, 魔尊真敢問!
魔尊見江暮陽遲遲沒有開口, 反而還露出那樣……那樣可愛的表情。
對, 是可愛,可憐, 十分討人喜歡的表情。
那眉毛的彎曲弧度恰到好處,鮮紅的唇角微微向上牽著, 看起來就很好親。眼睛很大很明亮, 生就是一副瑞鳳眼, 很能勾人魂魄。瞳孔很黑,宛如黑曜石一般,在夜色下,燦若星辰,閃閃發光。
明明江暮陽這樣僅僅清秀的臉,放在人堆裏,魔尊一眼掃過去,絕對注意不到,哪怕注意到了,也不會再看他第二眼了。
可就是這麽的奇妙,哪怕裴清就站在江暮陽的身側,魔尊也熟視無睹,一雙素來冷漠無情,陰狠涼薄的眸子,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他望向江暮陽的目光,是那樣的溫柔,又熾熱。
魔尊隻覺得自己的胸口之下,那塵封了很多年的心髒,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
好像千軍萬馬在他的胸腔裏狂踩。
他的麵龐微微發|熱了,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整個人都好似浸泡在了溫水裏,隻要江暮陽看他一眼,他連骨頭都要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