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神祗殿內,氣壓低到可怕。
“走吧……”殷不棄的喉嚨中發出低吼,像是被烈火烤過一般沙啞,撕心裂肺,“走吧……走了好……盡管走……遠離我這個災星……”
周圍的侍從皆匍匐在地,戰戰兢兢,稍微抬眼便看到殷不棄白得可怕的腳。
他有些瘋魔地在殿內來回踱步,赤足踩在玉白色的地麵上,更顯得蒼白,皮膚下隱約露出青色的血管,腳旁拖著繡著金絲花紋的寬大黑袍。
不知怎麽,隻是看著這雙腳,侍從們便有種驚心動魄的窒息感,連忙把頭壓得更低了些。
“我親手將她推開了。”殷不棄說著,殿內的氣壓更低了:“可是我並不高興。”
正當侍從們瑟瑟發抖以為他要隨手捏死誰時,殷不棄卻突然蹲在牆角,
低低地啜泣起來:“我的念念……沒了,是我,是我自己把她送走的。”
“我也不想的……”
他也不想的。
他知道自己的愛很可怕,充滿著占有、偏執、瘋狂和病態。
他多想把念念關在不見天日的房間裏。
多想和她糾纏不分。
多想一次次占有她,聽她的嬌嗔、她的哭喊,直到她發誓她的心也如他一樣,再也不會分給旁人半分。
他曾卑劣的想,哪怕她害怕他這顆災星,想要逃離,他也要不顧一切地摧毀她,將她綁在身邊。
可事實上,他愛得隱忍而克製,他終究是舍不得她死。
若他不是冥煞怨種該有多好。
他也隻想像個普通的男人一樣,好好愛她罷了。
“少主,不,不好了!”
一個死士衝進來,可他多年死裏逃生的經驗瞬間告訴他,氣氛不對。
地上死了幾個人,可少主卻一副要死不活的受害者模樣蹲在角落裏。
這場麵就很迷惑。
他還試圖用眼神向旁邊的十幾個侍從詢問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