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五十八分。
研究所外一片漆黑, 這裏本來就是郊區,周邊也沒有什麽酒館,因此這個點基本沒有行人。
琴酒從研究所後門閃出, 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
他現在已經換了一身裝扮。
脖子上係著一條墨綠色的圍巾, 身穿毛呢黑色長大衣,一手插兜, 匆匆走在深秋的路上。
和小島修的談判很成功,不,不如說是小島修對他單方麵的說服很成功。他對琴酒展現了自己的價值,成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他前幾天才用北美那個3號研究所的異常賬目絆了朗姆一腳, 現在3號的部分研究員會轉到小島修負責的這個研究所實在是意外之喜。
朗姆必然不會甘心這麽多研究員脫離自己的控製, 那麽小島修和他的6號研究所正是一個絕妙的誘餌。
思及此, 琴酒才順勢留下小島修的性命——本來今天所有見過他的人, 他都不打算留下的。
深秋的晚風微微拂過,琴酒攏攏大衣, 向停車處走去。
“哢噠。”
他剛拉開車把手, 動作一頓。
“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背後的來人冷聲說道。
琴酒挑眉。
大意了。
他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 動作輕慢的把雙手舉起, 然後緩緩轉身,正視那個快要抵到自己眼前的黑洞洞的槍口。
“啊呀啊呀~看來圖省事把車違停在小巷口是個錯誤的選擇啊, 這位不知名的保鏢君?”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 金色的頭發在路燈下極有存在感地閃著光。
安室透腰杆筆直, 渾身緊繃的用槍逼著眼前的人。
“嗬嗬。”
他毫不理會琴酒的垃圾話, 自顧自道:“這位鷹司君……上次相見的時候似乎還沒有右臉的傷疤。”
“嘛,人生無常嘛。”琴酒假笑道。
他內心的殺意止不住地外溢:波本從哪裏蹦出來的?他是否旁觀了自己挾持小島修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