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威嚴冷厲的君王在柳雲揚麵前隻是個不涉塵世事的少年,尤其在經曆一次次地絕望之後,今日的君無言就像個易驚的孩童。
柳雲揚就躺在身邊,君無言卻一點也不覺得踏實,緊緊攥著那人的手,沒一會就睜開眼確認一下,這時候雲揚就會拍拍他,告訴他,我在。三兩次之後,君無言自己也覺得很難為情,這麽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
柳雲揚隻是笑笑,然後伸出一條手臂,從君無言頸後穿過,將人又攬了攬,“放心吧,保證不走。”
本就沒睡著的君無言往人懷裏湊了湊,藏住自己已經紅了的臉頰。聽著柳雲揚的心跳聲,終於沉沉睡去。
柳雲揚輕撫著懷裏這人的後背,看著這人睡夢中猶不放鬆的雙眉,眼神細膩而溫柔攙著些心疼,最後隻是化作更加輕柔地撫觸。想讓他睡的安穩一些,甚至在想,要不要唱首搖籃曲哄哄他,然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原來去愛他,如此簡單。
當你想愛一個人的時候,隻想把最好的給他,隻想做一切對他好的事情。
柳雲揚想著,在他徘徊不定,猶豫不決的時候,君無言已經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了他,柳雲揚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
為什麽要懷疑他?君無言有千萬種理由也不會去害死君無憂和柳雲飛,因為他永遠不會傷害他。
從前的柳雲揚被自己的固執蒙蔽了雙眼,看不見君無言一切的隱忍付出。一次次搖擺不定在信任與質疑之間來回淩遲著君無言的心。
不會了,再不會了,言兒。
……
許久不曾如此安穩地睡過了,與君無極的拉鋸爭鬥每天在耗費著君無言的心神,對於一個懷有身孕的人來說,過度憂思本就不利於修養,何況還有心裏對柳雲揚壓抑不住地思念。
這幾個月,君無言當真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