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尋屬實是被容華一大串推理問懵了。
他愣愣看了對方許久, 才終於找回聲音:“你……”
君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又被容華有些懊喪地打斷:“師尊……別再推開我了。”
他眼圈微微泛著紅,啞聲道:“我已入聖人境, 紅塵萬華也隻差三片歸位……我已可以與你並肩同行, 而非一直在你的保護之下。”
“還記得在玄極宗時, 你同我說的話嗎?”
容華執起他的手,虔誠地吻了吻, 正色道:“我們都不是菟絲花, 不是依附於對方保護的藤蔓。”
他們天生便是喬木,互相依偎、互相扶持, 並肩而立, 為彼此遮風擋雨、披荊斬棘,這才是最適合他們的相處模式。
似從前一般,我顧慮你、你顧慮我, 隻會給彼此平添痛苦與負擔。
這一點, 君尋心中自然也清楚。
他張了張嘴, 心中千回百轉, 半晌才道:“……我會拚命督促你修煉的。”
容華一怔,忽然失笑:“好。”
君尋盯著他溫柔澄潤的眉眼:“還有神器碎片, 明日我就去聖宮——唔!”
未說完的話語被溫柔親吻封緘, 一觸即離, 輕得仿佛一片落雪。
容華含著笑意起身糾正:“是我們。”
“……我們。”
君尋抿唇, 極小聲地重複一遍, 又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聯絡師兄他們——聖宮一行必然變故重重, 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容華點頭:“其餘宗門不必擔憂, 師尊熟睡時我已囑咐妥當, 並遣親衛分別前往襄助,以防萬一。”
“另外,”他頓了頓,“謝折衣傳消息來,隋無跡或要提前召開琅華宴。”
君尋立即會意:“你想利用這一點?”
他略一思索:“隋無跡本就壽數將盡,又被我打了個半殘,此時要開琅華宴,必定沒安好心。”
琅華宴一向由各宗長老帶領弟子參加,小一些的宗門更是宗主親自出麵。最糟糕也最可能的情況,是隋無跡準備將他們的修為盡數據為己有,以此續命,繼續苟延殘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