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昊如何也沒能想到那一麵別離竟然成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再次見麵已經隔了一個冰冷的靈柩,他突然想再看一眼蕭衍。
他扶著靈柩的邊起來,因為天亮就要火化,所以棺槨並沒有被釘上,隻要一推就能推開棺槨的蓋子。
這麽幾天蕭雲昊都沒有敢真的敢再見那人,這一會兒可能是喝了酒的關係,他想見他,非常想。
手放在棺槨蓋子上的時候胸口劇烈地跳動,那人往昔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手上輕輕用力,蓋子被推開了一個口子,他趴在了靈棺的邊上。
蕭衍穿著正一品的朝服,像是睡著了一樣躺在裏麵,隻是人清瘦的幾乎撐不起衣服,可想而知最後的這段時日這人是如何撐著回來的。
蕭雲昊的眼淚簌簌落下,哪怕是帝王依舊無法掌控生死。
“你曾經說過,你希望有一天大梁的子民可以安樂富足,再無北境的煩擾,朕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帝王,待到海晏河清的那一天我就去蒼雲山看你好不好?”
蕭雲昊的頭暈的厲害,眼神有些迷蒙,隻是趴在棺槨的邊緣和裏麵的人不停地說著話。
東邊已經泛起了亮光,天快亮了,蕭雲昊忍不住伸手向棺中,溫熱的手指撫上了棺中那人的臉,最後含淚蓋上了館蓋。
他喚人打了涼水,冷水打濕了毛巾撲在臉上清醒了幾分,待紅腫的眼睛有些消下去才命人打開了大門。
外麵的滿朝文武已經占滿了一院子
“臣等叩見陛下。”
喪儀擇吉時舉行,因為蕭雲昊下旨攝政王以半君禮下葬,禦林軍全部帶孝。
蒼雲嶺距離京都千裏之遠,靈柩不可能運過去,而且蕭衍留有遺言,死後火化,停陵時間已經到了。
黑甲衛準備在王府的後山火化遺體,大梁講究入土為安,哪怕斬首的犯人也會有家人收屍,將遺體和首級葬在一起,除了瘟疫和個別得道高僧幾乎不會有人使用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