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劇團裏進了幾位新人,排了一出獨幕劇,周四下午首演,早上還有最後一次彩排。
叢安河人緣好,和誰都能聊兩句,也被遞了邀請函。關係不遠不近,其實還有推脫的餘地,但考慮到別墅攝像頭無孔不入,待著不自在,最後他選擇應約。
第二天早晨九點,餐廳桌上擺著早餐,是高玨做的。
燕麥粥和速凍現炸的油條,餐桌中間擺著切盤的水果,很家常,看起來味道不錯。
隻剩下兩份沒動過,一份是自己的,剩下一份——叢安河往樓上看了一眼,戚不照的屋門仍舊緊鎖。
燕麥粥加了奶,粘稠又濃鬱。叢安河漱了口出門,大門外,攝像正扛著相機拍黎宵。
他穿著西裝,外套鬆鬆搭在臂彎,沒係領帶,襯衫頂扣解開兩顆,頭發顯然精心打理過,看架勢與其說去上班,不如說去走秀。
對於在工作場合取景這件事,合同裏沒有特別要求,意思是嘉賓不提,攝像不會跟。
叢安河無意搶鏡頭,所以還隔了一段距離就停下。
攝像師傅轉頭時恰巧看見他,出聲詢問要不要同框。
聽見動靜,黎宵有些不耐地抱起臂。
照他不積口德的毛病,如果不是礙於鏡頭,諷刺叢安河為蹭鏡頭用心良苦的話就要脫口而出。
也不能怪攝像自作主張,參加綜藝節目的誰不想增加曝光度,按理說既然攝像主動提了,基本上不會有人拒絕。
看叢安河的臉就知道,綜藝播出後,這位溫柔英俊的alpha有望炒成新一代國民情A,這時候賣個好總不會吃虧。
叢安河和黎宵對上視線,一觸即離。
恰逢東風眷顧,枝頭最後幾朵遲暮的春海棠被吹落,相當戲劇性的,零零散散落在他發頂和兩肩。
“不了。”叢安河移開視線,不笑也像在笑,抬手,拍掉花瓣:“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