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
叢安河從背包裏摸出一隻圓珠筆。右手拎起傘:“我去吹吹風。”
門窗被台風吹得獵獵作響,足見風勢凶猛。
戚不照拉住他:“台風天,你出門就是風吹你,要是被刮飛了我怎麽辦?”
叢安河喉結繃著,犬齒難耐,隻能磨自己的舌頭解恨。
因為腺體高敏,他最近狀態不穩定。莉莉今晚的情*潮毫無預警,來勢洶洶,他一向走背字兒,不覺受了波及,易感期混亂中造訪。
“聽話,”叢安河撥開他的手:“我得出去待會兒。”
“帶圓珠筆做什麽?”
叢安河道:“一個人呆著無聊,在牆上畫五子棋解解悶。”
太拙劣的謊話,戚不照都不忍戳穿。
知道唬不過他,叢安河沒打算戀戰,一心想走,胡話信口就來:“我左右手互搏,準備實現自我超越。”
戚不照抬手一敲,叢安河左手腕登時麻痛。他吃痛地嘶了一聲,再回頭筆已經落在戚不照手裏。
“油性筆劃傷皮膚,不及時處理會色素沉澱。”戚不照把他準備用以自虐的工具塞進後腰:“沒收了。”
叢安河語塞。戚不照食指和中指並起來,夾著片薄薄的刀片:“現在手邊沒有安撫用藥,你用這個,頭疼就劃我。”
意外他竟然隨身攜帶兩件凶器,叢安河問:“魯濱遜,你到底是航海家還是海盜?”
“魯濱遜”難得沒打嘴炮。
他把叢安河手掌攤開,把刀片放上去。叢安河麵上不明顯,手卻攥得死緊,如若不是指甲修剪得短,手心一定已經血跡斑斑。
戚不照拽著他去劃自己的指腹,叢安河察覺意圖,想撤開卻慢了半拍。
刀刃很薄,異常鋒利。
隻輕掠而過,戚不照指腹的皮膚便被破開一道,頃刻滲出血來。
叢安河猛地抽手,刀片被甩飛,當啷兩聲輕響,落在不知道哪個灰撲撲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