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芮眼角赤紅, 不知不覺帶上了點小心翼翼,不敢看自己的腹部餘光偷偷摸摸瞟,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態。
喻江行還以為他要說的是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沒想到是這個, 心裏頓時輕鬆了。
“放心, 當然沒事。”喻江行的聲音難得溫和,唇角攜著一絲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柔情。
明芮聞言喜笑顏開, 很快拍了拍自己胸口大大吐了口氣:“還好還好!”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麽不對, 前幾分鍾還說不要了現在就擔驚受怕,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他又急忙斂下神情, 強把眉飛色舞的眉眼垂下。
喻江行將他臉上生動活潑的小表情都看在眼裏, 強忍著笑沒揭穿,怕對方又惱羞成怒。
“我見到莫提了。”喻江行一邊拆藥片一邊道,“他偷偷溜進鬥蟲場。”
“那個小鬼頭?”明芮接過藥片仰頭咽下, 味道有些苦, 他不禁皺了皺眉。
“他沒事吧?”
“沒事, 西恩把他接回去了。”
“哦。”明芮不再問, 但那小崽子的一笑一音霸占了他的大腦,怎麽驅趕都無法消散, 隨即頭疼地捂額頭。
喻江行又開始對他噓寒問暖, 雌蟲連連擺擺手, 避如蛇蠍。
“我沒事, 你別靠近我——!”
“它已經快一個月了。”喻江行沒有征兆開口, 垂著眼目光溫和,“……即使被打了那麽重的幾拳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
明芮裝沒聽見, 哼, 對方就是故意說這些煽情的話, 好讓他心軟把蛋生下來。
他情不自禁盯著自己仍然平坦緊實的腹部,一點都看不出裏麵有了個小黑點,自言自語著。
……倒是挺頑強的,不愧是我的種……
喻江行見雌蟲不說話,以為他是有些心軟了,但一直不見對方回話,杵在那半天的雄蟲終於忍不住了,沒說話而是彎腰身子往裏探。長而卷曲的睫毛落下,在眼睫打落一層陰影,眼眸裏的認真定住,笑意漸漸一層層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