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沒拾沈澈的茬兒,往後撤步,恭送肅王,而後轉向花好月圓樓裏的頭牌姑娘紫陌道:“勞請姑娘,與本官講述事發前後的細節。”
肅王離開,一眾查案的老手才終於覺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倒不是說肅王有多裹亂,而是即便他什麽都不說,站在這就像個監工一樣。事情辦起來,終歸束手束腳。
太子就不一樣了,與肅王那個笑麵虎相比,他素來都是正經和氣一派,放在人堆兒裏,非常沒有存在感。
正如現在一樣,他帶著的小廝在一邊兒勸他:“您說您,凶手都畏罪自裁了,您順坡下不就得了嗎,幹嘛還非要呆在這兒受罪?”
沈澈笑道:“你懂什麽,宮外空氣好,更何況,趙大人定然不會讓孤這個好人蒙絲毫冤屈的。”
說著,好人沈澈就跟看得見似的,轉向趙煜,向他微笑示意。
趙煜又一次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招呼手下人尋一間清淨屋子,找紫陌問話。
沈澈對趙煜是極為難得的好脾氣,得知他又把自己當空氣,依舊全不生氣,似是覺出院子裏烏央烏央的人走了大半。
沈澈才向身邊的小廝悄聲道:“你去問問,孤讓暗查大皇兄的事情,有結果了沒有?”
那小廝拱手領命,麻利兒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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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姑娘和大殿下都做什麽了?”趙煜問得很直接。
想那紫陌姑娘,平日裏見得達官貴人多了去了,大皇子殞命,她一時是慌亂的,但冷靜了小半日,也就接受了現實。
趙煜問,她便答,把大皇子與她喝酒、唱曲兒、下棋、行酒令從頭交代到位,這麽聽來,就隻是一個貴公子到樓裏來喝酒找樂子。
她事無巨細的講,一邊書記也就記述著。
不多大一會兒功夫,三法司總捕悄悄進了屋子,他名叫周重,四十來歲的年紀,給人一種看著就持重又犀利的感覺,讓人覺得信賴中帶著幾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