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血本”幾個字出自肅王之口,自然就不會是指平常的金銀之流。
沈澈的血本兒是什麽,趙煜不知道。
最近也沒聽聞朝中有什麽大的變動。
肅王在朝中偶被稱為笑麵虎,他平日待誰說話都笑眯眯的,細數為王爺這些年,殺伐果決之事還真沒少做,足見這人心機不淺。
趙煜不明白他突然對自己嚼太子殿下的舌頭根子,是何用意。
於是,順著他的話問道:“王爺此話何意?”
肅王折扇輕搖,安閑自在:“隻是覺得澈兒……待趙大人,好像格外的……”他話說到這裏,頓了片刻,能感覺出是在斟酌用詞,“在乎?”
趙煜一副謙恭的模樣,躬身回話:“不過因為下官刑部尚書官職加身,太子殿□□恤下屬,若是換了旁人在任,也是一樣的。”
這讓肅王仿佛聽了什麽笑話,輕聲笑起來,他一直是這副儒雅的模樣,好像臉上套著一張無形的麵具,讓趙煜半分摸不準他意欲何為。
即便趙大人自持對“相由心生,觀形識人”的本事頗有建樹。
肅王見趙煜隻是麵帶著公式化的笑意看他,輕歎一聲,湊近些許壓低了聲音道:“澈兒,用吏部的領事權與本王交換的刑部,待到夏至時,便會張榜公文了。”
趙煜不是一張冰山臉,聽了這話,麵露驚駭——沈澈是傻了嗎?
太子殿下突然來執掌刑部,竟然是用吏部的領事權與肅王換來的!
吏部為六部之首,能執掌吏部,便是間接的執掌百官。
就算毫無樹黨立威之意,六部官員也不得不對他多敬三分。
如今,他竟然以大換小,把大權拱手相讓?
再看肅王,他不像是在與趙煜玩笑。
再說了,帝王禦下,講求製衡,很多事情並非一紙詔書便能為所欲為。
肅王執掌刑部時,井井有條的。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因為太子想要刑部的領事權,便一腳把兄弟踢開,讓自己兒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