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蟬歌總在夏日的早晨翻湧,滾燙熱烈。
散漫的晨光給人一種自然醒的錯覺,似乎會就此迷失在這個空間,空虛而又充盈。
是悠閑舒適的觀感,他卻往往覺得是過分疲憊,特別是在一睜眼就望見一張恨不得把視線黏在他臉上的麵孔時。
要是放在唯美電影裏是極溫馨的場麵。
可惜現在配上的是聞亦柊那一副攻擊性不容小覷的臉,活像張揚不顧的大反派,手中的刀片鋥亮光滑,正謀劃著該怎麽殺他。
順便迎來了他今日收到的第一聲問候:
“昨晚的話還算數嗎?”
他看上去到底是有多像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的大渣男。
佴因:“你要是想的話,可以不算數。”
“別啊,我——”
聞亦柊說著就準備去探佴因額頭,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電話鈴聲打斷,動作和話語同時停下。
他看了看頁麵上冒出來的備注,沒選擇掛斷,半路轉換了個目標,把床頭櫃上早早擺放好的藥和熱水一齊遞了過去。
看見佴因接下後,他才拿起催命般響動的手機背身去了客廳。
佴因並不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隔了一道未關閉的門的談話上,隻聽見幾句應答聲,不似朋友間的熟稔,聲線不同以往的冰冷,甚至有種無奈感。
也許正是因為不知道具體的談話內容,在他耳中經過模糊化處理的聲音更增了分曖昧的調調。
苦澀在口腔中彌漫,他才發現自己莫名走了神,含著藥片忘了咽。
喉嚨處有明顯的黏膩感,佴因微微張開嘴,喝了口水。
通話時間不長,五分鍾未到,聞亦柊就回到臥室。
他這次不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地測了下佴因額間的溫度,和自己的進行對比後稍微放下心來:
“藥吃了沒?一粒都不能少。”
雖然還沒完全放下心,聞亦柊卻一反常態,選擇抽身離開:“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立馬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