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
佴因看見陌生的天花板,不可避免地愣住了,過了幾秒仿佛時鍾停滯的大腦才運作起來,也反應過來了。
他現在不在出租屋,也不在陳卑家。
一切似乎暫時性地逃離了刻板的印象,眼前白茫茫一片,單調,和灰暗朦朧的出租屋恰是鮮明的比照。
他緩緩轉了個方向,視線降落在窗邊,眼睛也不眨地望著。
以這個角度,他剛好能把窗外的色彩盡收眼底,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天空清明了不少,耳邊是剛蘇醒後的沉靜,偶爾穿透過清脆又尖銳的鳥鳴。
再閉上眼,已經睡不著了。
輾轉兩下,佴因幹脆起身洗漱,換上一旁不知什麽時候備好的衣物。
昨晚躺下的時候閉眼就睡過去了,倒是難得邋遢一回。
他推開臥室的門,發現外麵空無一人。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天花板上掛著的玻璃垂落燈孤寂地發著微弱的光,即使整間屋子極具清高的設計感,也依舊空得可怕。
並無什麽待下去的欲望。
再說了,腦子昏沉沉的,與其一直保持這個狀態,還不如出去走走。
佴因在門關處轉頭環繞了房內一周,沒發覺什麽異常,壓下門把手走了出去。
……
街道向東西兩方延伸,川流不息,攤位被占了個滿滿當當,鳴笛聲嘈雜,吆喝聲不絕,處處喧鬧,彰顯了陌生。
附近大概是有個集市,地上還有沾著新鮮泥土的半截菜葉,此時正處早上,吵是必然的,急著搶菜的大媽蠻不講理的把身邊的人擠開,就是爭執的開場。
語速太快,基本上聽不清罵了些什麽。
總之含娘性極高。
這個地段佴因也不熟,但可能是燒糊塗了,腦子一發空,不自覺就到了這。
他沉吟兩秒,打量了一圈四周,試圖找到看起來比較容易溝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