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同學跟著賀循走進醫院大樓,賀文妍住院的病房在獨立區域,越往深處走人越少,再跟就很明顯了,顧西園就在病房外的籃球場下站了一會兒,心想賀循的一天大概就是這樣,看過可以走了。
又有點戀戀不舍。
兩分鍾不到賀循又匆匆出來,外套掛在臂彎裏,看樣子是剛進門脫了外衣,沒來得及放下就著急出門。顧西園站著不動,等他走到自己麵前。
“什麽時候來的?”
顧西園說:“我發消息告訴過你了。”
餘光看見那位貼身同學站在離他們不遠處,很緊地盯著。賀循摸了下顧西園的手,風裏吹冷了,就捂在自己兜裏:“先進去吧。”
“我不進去了,”顧西園說,“被阿姨看到怎麽辦?不是說不會再和我聯係了嗎?”
賀循愣了一瞬。顧西園就知道了又是賀雲度私下錄的音,心想賀雲度看上去也不是愛搞小動作的人,居然為了外孫走上“正軌”,兩次用這種辦法欺騙自己。
“那是你同學嗎?”顧西園問。
賀循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跟隨的那人,就說:“不是同學,今年剛畢業進入元亨陽城分公司的文秘。”
那人拿著賀循的手機走過來:“你母親的電話。”飛快地瞥了顧西園一眼,顧西園懶得去探究這些目光背後地深意。
不知道賀文妍病房的窗戶能不能看見籃球場,打電話問賀循在哪兒,催他上樓。賀循就先去見他母親,讓顧西園進樓裏等一會兒。顧西園沒有再拒絕,大廳裏暖氣充足,那位貼身人員沒有跟賀循進病房,站在能看見顧西園的地方,顧西園猜想他得到的指示是杜絕賀循與自己聯係見麵。
賀雲度居然沒有聘請私家偵探監控他外孫,這人似乎比顧西園還緊張的樣子,看見顧西園倒了杯水走過來遞給他,都沒有接。
“賀循的手機在你手裏嗎?你會刪除我給他打的電話、發的短信和消息嗎?”顧西園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