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聞繹如問。
“二十一。”
“好小啊,”聞繹如說,“我九零年的。”
逛完三層樓,到一間小會議室上體驗課,聞繹如很熟練地備齊了工具,估計平時沒少帶參觀的遊客,給顧西園說明:“先帶好袖套、手套,這把是拉刀、這把是針筆。”回頭一看,頓時無語,顧西園那廂已經上手了。
聞繹如旁觀了半天,發現顧西園做得很熟練,問他是不是學過。
“一點點,”顧西園說,“以前在老家的工作室學做過鎮尺。”
“熟練工啊,不錯嘛。有照片嗎能給我看看?”
“……沒有。”
說來也奇怪,那方伏羲琴鎮尺竟然連一張影像都沒有留下,顧西園沒給它拍過,賀循似乎也沒有,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還是就這樣毫無痕跡地消失在記憶深處。
在三樓磨了半小時的筷子,顧西園估計唐卓與方翠苑多少也能談完了,就對聞繹如說要走了,聞繹如道:“做漆工要有點耐心,小弟弟。”
兩人下樓去,正好唐卓與方翠苑從辦公間出來,方翠苑一臉懷疑的表情,看見顧西園就招招手,讓他過來,說:“這樣吧,你先在廠裏學習一個月,打一下漆器基礎。小如,你帶一下他。聞繹如是我的徒弟,這個是唐老師的學生,叫什麽來著?”
“顧西園。”唐卓說。
聞繹如頭頂黑烏鴉飛過:“…………”
白收了顧西園三十塊錢門票,晚飯就由聞繹如請了,漆器廠方圓十裏都沒有正式一點的餐館,就將就點了外賣送到店裏吃。漆器廠的店在工廠的後方,店門對著外麵大馬路,廠裏生漆的味道太大,影響食欲,聞繹如周末值班一般都在店裏吃飯。
“你是唐老師的學生?你做什麽的,美術?雕塑?文物修複?”
兩人一邊吃陽城的特色鹵味與雞肉火腿丁疙瘩湯,一邊聊天。聞繹如是陽城大學文博係畢業,學的文物保護與修複,起初在陽城博物館工作,後來被老師方翠苑一起帶到了漆器廠。店裏有一件她的作品,讓顧西園猜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