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買回來的甜糕溫休隻吃了兩口就不吃了。
沐浴的時候他稍稍平靜了一下。說起來,像方才那樣慌張的感覺,溫休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了,他習慣著運籌帷幄的掌控感,所有的事情就算是出乎意料,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最佳解決方案。哪怕是起義軍在起義期間最危急的時刻,他也沒怎麽慌。
方才那一瞬,他確實慌了那麽幾刻。他知道自己不是怕,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順利進行著,甚至可以說,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許多。
他以為好歹在抓魚之後遊戾才會露出明顯的馬腳,卻沒想到,遊戾撲上來撲得這麽快。時間太短,他沒有時間去完全了解遊戾的性格和行事風格,會做出少許的錯誤預判也正常。
隻是......溫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淤青還是很明顯。
隻是,在他對遊戾說出“初嚐雲雨”的時候,他雖做好了要把自己的身體搭進去的準備,卻還沒做好要把自己的心也搭進去的準備。
慌是不容小覷的兆頭。
慌則亂,則注意不中,則心有所虛,則用計不忍。
事實上,若不是在第一次見麵時,溫休在遊戾眼中看到了那股子對自己的欲望,他也不願走這條路。
動情不可怕。
隻是感情的事情太過於玄乎。
博弈遊戲裏,無論是哪種情,隻要你動了,便離輸不遠了。
他隻怕遊戾玩完甩手就走,紅刀子一拔,揮揮衣袖,去找屬於他的狼群與草原。而動了真情的他,心甘情願又無怨無悔地死於他的刀下。
溫休垂著眸,長而黑的睫毛被剛剛撲打在麵頰上的溫水打濕了。
他自己錯亂的腳步,沒人替他收拾殘局。
溫休閉起雙眼。
既已走到這一步了,那便賭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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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後,溫休捧著書,又等了遊戾一個時辰。等得他都有些困了,遊戾也沒來。他倒也無所謂,不來他也沒甚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