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沉默片刻,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終於還是抬手。
身後的人紛紛舉刀衝過來,陣勢十分嚇人。
鍾卿卻仿佛沒看到一般,不要命地衝上前去,眼見一道寒光要刺入他的胸口,對麵拿刀那人卻顯而易見慌了神,連忙把刀錯開。
鍾卿心中了然,手上動作卻並未有任何遲緩。
隨著噗嗤一聲,短劍沒入那人的脖子。
鮮血肆掠濺了一地,那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身子已經不受控製地直挺挺往後倒去,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黑衣人頭領看到這一幕,顯然怒了,“你!”
鍾卿垂下短劍,劍尖的鮮血滴淌著,落到雪地裏,很快又被風雪覆蓋。
他這幾日齋戒,衣著樸素,一身白衣勉強蓋過身上妖異的邪性,此刻衣袍被染了血,瞧著又生出幾分昳麗詭秘,讓人膽寒。
“怎麽,不敢殺我?”鍾卿挑釁一笑。
別看這群人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但是方才鍾卿跟他們打鬥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些人出招有所顧忌。
這些人的來曆,自然是不言而喻。
幾個黑衣人麵麵相覷,鍾卿這麽有恃無恐顯然是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把戲,上頭的那位不要他們對鍾卿動手,不然後果絕對比死還可怕。
此刻溫也已經逃了,鍾卿守在這裏又過不去,再繼續耗下去也沒必要,黑衣人頭領抬手示意,“撤。”
鍾卿就這麽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們從後山小道上離開,直到那些人完全消失不見,鍾卿才終於支撐不住地躬身咳嗽。
他艱難地喘了幾口氣,眼中泛起森冷寒意,為了不讓他們看出自己受了傷,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不過……
他既然敢這麽明目張膽對溫也下毒手,就別怪自己翻臉無情了。
鍾卿無力地靠在冰冷的山壁上,周身經脈都像是要斷裂一般疼痛,加上風雪淒寒,隻覺得渾身都凍得快要失去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