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卿眼睫微顫,認真地看著他,心裏忍不住泛起絲絲甜意。
過往無數個日夜裏的美夢莫過於此,隻要醒來能看到他在自己身邊,好似渾身的病痛都可以忘卻。
鍾卿抬手,覆蓋住溫也晾了一夜的手,卻發現溫也的腕上不知何時纏上了一條綢帶。
這條綢帶他當然記得。
之前綁在溫也手上他還不樂意,現在卻趁他睡著自己把自己綁了。
許是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溫暖,溫也睜開眼看到鍾卿,立馬起身,著急忙慌道:“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我、我先去給你倒水。”
鍾卿就這麽看著他語無倫次,不忍出聲打擾,溫也說著要去倒水,手腕間卻被絆了一下。
他後知後覺,才想起昨夜自己做的事,當時是一時腦熱覺得和他綁在一起能讓自己心安許多,沒想到鍾卿突然醒了,他卻把這事兒忘了。
兩人麵麵相覷,一個嘴角要挑不挑,一副等他解釋的模樣,一個羞臊地別開臉,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緩緩把手上的綢帶給解開。
“阿也,你這是做什麽?”鍾卿很想逗逗他,但奈何身子太虛弱,張口都是沙啞無力的,聽來反倒教人心疼幾分。
溫也解開了綢帶,去給鍾卿倒了熱水,小心喂他喝下,動作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鍾卿被他這小心翼翼的動作惹笑了,此時已經恢複幾分精神氣,“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溫也愣了一下,放下杯盞坐回床邊,眼眶泛紅,“這話我倒想問你。”
“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鍾卿問:“我從前沒同你說過?”
溫也一時間竟想不起他說沒說過,亦或是說了什麽,心跳卻在此時莫名加快。
“說過......什麽。”
“我心悅你。”
溫也驀地一愣,不敢相信他就這麽幹脆利落地說了出來,反觀自己,卻是低下頭不敢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