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裏加了點安神的東西,溫也一時半會兒醒不來,鍾卿回頭看了看溫也熟睡的容顏,嘴角忍不住暈開一抹笑意,想了一下,他把腕間的綢帶解下,給溫也係上一頭,又把手給他塞回被子裏。
鍾卿走出去打開門。
棲衡三人從暗處走來,輕聲喚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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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慕桑問道。
“主子這脈象比前幾天更弱了,血氣虧空,真氣紊亂,”雲越收回了診脈的手,聲音一沉,“那毒......已經往心脈上竄了。”
聞言慕桑麵上浮現出不安之色。
連一向穩重的棲衡也暗自握了握拳。
鍾卿卻是一臉平靜,仿佛早有預料,“師父為我輸送真氣時我就感覺到了體內經脈有所滯阻,是以今日多好耗了些時辰。”
然而他不敢讓溫也知道這些,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因為救他惹得他病情加重,隻怕會更加擔心自責。
“三年前雲涯子前輩就曾說過,在主子痊愈之前萬萬不可過度動用內力,原本這些年一直好好的……”
慕桑在桌上狠狠砸了一拳,少有的罵了一句糙話,“他娘的,這群孫子,再讓我逮到,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主子這毒本就霸道無比,近年才好容易有了些起色,如今體內那股相互製衡之氣被打亂,就連我和那禿驢也束手無策,”雲越道,“為今之計,隻怕是要再次請我爺爺下山了。”
慕桑道:“那還等什麽,咱們明日一早就動身。”
棲衡到底還算沉得住氣,“山下一堆事等著主子處理,且主子傷的這麽重都沒讓公子知道,若是現在貿然離開,豈不是露餡了?”
這也是鍾卿所擔憂的,即使傷成這樣了,他都還要在溫也麵前隱藏,可是遲早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且他們在山上待這麽久,宣王那邊隻怕也說不過去。
慕桑著急地走來走去,“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主子的毒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