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棲衡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慕桑忍不住伸手拽了他一把,“你給我待在這兒,不許走。”
棲衡身子一頓,但也奇異地沒有再動。
慕桑語氣強硬道:“給我轉過去,脫衣服。”
棲衡:“......”
慕桑說完,才察覺到自己方才的語氣頗有股逼良為娼的霸道流氓勁兒。
不過棲衡倒也沒再說什麽,緩緩背過身去,解下衣裳,露出滿是傷痕的後背。
“欸,你動作輕點啊!”
他知道棲衡是個不愛惜自己的,也猜到他的傷定是沒好好處理,可是他沒想到,棲衡挨過一頓鞭子,竟也隻是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新換上幹淨衣服又被血浸透。
由於長時間跟衣物貼身,又是在冬天,傷口的血早已經和衣料粘在一處,可棲衡卻一點不在意,就這麽生硬地把衣服往下扒,衣服扯開凝結的血塊,頓時後背又滲出血來,看得慕桑驚心,可棲衡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慕桑和雲越在鍾卿身邊做近衛,主要都是幫主子打探消息,鍾卿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需要他們真正動手的時候其實並不多。
可棲衡不同,他曾是大內裏頂尖的高手,私底下幫皇帝處理過許多醃臢事兒,手上染過的鮮血不計其數。
後背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痕,還有那道從肩胛骨貫穿到後腰的疤,難以想象棲衡以前過的都是怎樣的生活。
慕桑看著他的後背,有些怔愣。
棲衡晾著後背,聽後麵半天沒動靜,也覺著有點冷,忍不住轉過頭看他。
卻被慕桑推了推肩膀,“真不知道你是吃什麽長大的,都不知道疼麽?”
“我動不了,你再去打盆幹淨的熱水來,我幫你擦擦。”
慕桑對待傷員頤指氣使,一點兒也不體貼。
可棲衡隻是垂下眸子,又斂了斂衣裳,任勞任怨起身去打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