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夏

第42章 “了了,你怎麽這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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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雪下得更大,公路表麵鋪滿積雪,像一條貫穿城市的銀灰色冰河。

寧知蟬漫無目的,像蜉蝣盲目逃離朝生暮死,沿著空**的路一直向前跑。

口鼻中因劇烈呼吸而生成的白色水汽飄到半空,寧知蟬眼前像是被灌滿**一樣漲和酸澀,視野變得一片模糊。

車聲逐漸靠近,遠光燈從身後打過來,把路麵照得發亮。

“寧知蟬!”瞿錦辭打開車窗叫他,把車稍稍減了速,跟在寧知蟬身後,“你上車。”

寧知蟬還在不要命似的跑,應該不是因為沒聽見瞿錦辭叫他,瞿錦辭又鳴笛幾聲,整條街區都不再寂靜,隻有寧知蟬還在當著瞿錦辭的麵裝聾作啞。

“寧知蟬,我讓你上車。”瞿錦辭又說,像是在強壓著怒氣,試圖與寧知蟬平和地交流,但說出與脅迫無異的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

寧知蟬依舊沒有反應,可因為沒什麽力氣了,跑得慢了點,但沒有停下。

瞿錦辭側著臉在車窗裏看寧知蟬,又繼續低速地跟了一小會兒,突然失去耐心地開始加速,發動機和車輪摩擦地麵,發出很大的聲響。

大抵是以為瞿錦辭要走了,車子很近的的轟鳴聲和殘影把眼前變得天旋地轉,寧知蟬停滯一瞬,身體微不可見地晃了晃,而後重心不穩,整個人摔進雪裏。

瞿錦辭已經踩住急刹,車子橫亙在寧知蟬身前。

他下了車,居高臨下地看著寧知蟬少時,一語不發,彎下腰,沉默地抱起寧知蟬,不算溫柔地把他放進車子的副駕駛。

瞿錦辭探著上半身進來,俯身幫寧知蟬係好安全帶。

大概因為寧知蟬在風雪裏跑了太久,幾乎凍僵了,他感覺到來自瞿錦辭身體的熱度,聞到很淡的甜酒信息素,像輕柔而密集的大片羽絨,迎麵把他包裹起來,讓人變得意誌薄弱,短暫地失去感知痛苦與悲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