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重與宋鯉一並前往劍閣,師雲琢、鳳襄與秦雲盞三人則與祁紅藥暫且道別,返回簫下隱居。
天際不知何時布上了一層陰沉沉的雲霧,降得極低,仿佛隨時會墜下來,裏麵偶爾還劃幾道閃,怪嚇人的。
師雲琢抬眸瞧了瞧,扭頭對秦雲盞道:“走回去吧。”
“為什麽不禦劍?”秦雲盞傻傻道:“禦劍快啊。”
“被雷劈的也快。”師雲琢說。
秦雲盞:“......”
“哎喲喂,雨天山間漫步,不是挺風雅的嗎?”鳳襄笑眯眯的湊過來勾了秦雲盞的脖子,“剛才祁紅藥給我塞了兩把傘,正好派上用場。”
“兩把?”秦雲盞扭頭道。
“我一把,雲琢一把。”鳳襄有意逗他,“你嘛......肯定是被忘了!”
秦雲盞:“......???”
他剛想說點啥反駁,就被師雲琢扯著手臂拉到身畔,眼前一晃,師雲琢已經將油紙傘撐開,架在了兩人頭頂,淡然道:“是師兄弟一把,外人一把。”
鳳襄:“?”
鳳襄:“......得,你說什麽都對。”
閑談間,雨說下就下了。
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傘麵之上,連成珠串順著傘緣滑落,這傘大抵被祁紅藥施過一些避水的符文,無論風朝哪個方向吹,雨水都進不了傘下,隻會在傘的邊緣形成透明的簾幕。
“嘩啦啦”水聲如曲奏樂鳴,打在樹與花葉之上又是另一番“簌簌”清音,潮濕的水汽隨風穿梭,涼爽襲人,確有幾分風雅。
秦雲盞與師雲琢並肩而行,兩個人的個頭都不算嬌小,站在同一處傘下不免顯得擁擠了,秦雲盞不得不跟他師兄靠近些,卻又必須維持些必要的間隙,顧來顧去的,走路時便會時不時的摩肩接踵,磕磕絆絆。
末了他心生厭煩,索性一把挽住了師雲琢的臂彎,整個人厚臉皮的貼著掛上去,他見師雲琢沒有反對,幹脆又將腦袋抵在師雲琢的肩膀上,垂眼看著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