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暗了下來, 晚風吹著落葉在宮道兩旁飄**著,朝著未央宮走的方向更顯得蕭瑟冷清。
言雲衿到時,尚未思索好這一次要怎麽繞開門前把守的錦衣衛, 就見未央宮裏的內侍提著燈籠朝她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隨即小跑上前相迎。
“給言姑娘請安,奴婢未央宮長吉奉主子之命特來接言姑娘。”
言雲衿笑笑:“有勞了。”
“言姑娘客氣,您這邊請。”
白竹扶著言雲衿的手跟隨內侍朝未央宮正殿內走去, 院中亮著的房間很少, 光線昏暗了些, 隱隱約約還能在空氣中聞到淡淡的草藥香。
言雲衿邁上台階時,隔著半透的屏風看見後麵有人影晃動,沒多時走出一個衣著素淨淡雅的女子。
謝禾寧今日穿的素雅,通身一片白,找不出第二種顏色。可她這個人一直就是越素淨越是好看, 就像是一張風景宜人的水墨畫,多了其他色彩反而襯不出她的美。
言雲衿打量著她, 上一次見麵也沒過太久,謝禾寧整個人比起之前清瘦了很多, 臉色蒼白神色也是懨懨的,想來過了這麽久,她大病一場從鬼門關走過這一趟還是未能養好精神。
言雲衿上前同她行了個平輩禮, 說:“謝姑娘,許久未見了不知姑娘身體可否康健了些?”
謝禾寧有些虛弱地笑笑,抬手指向椅子道:“已無大礙, 坐吧。”
言雲衿沒多客氣, 繞開屏風朝位置坐了過去。
她今日在宮裏站了許久, 的確是有些乏累, 剛一坐下聞著殿內淡淡的草藥香覺得疲憊的精神也緩和了幾分。
再次抬手時,看見謝禾寧投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笑意。
言雲衿伸手撫了撫衣袖道:“我今日在外麵忙著看顧工人翻修府宅,來的匆忙讓謝姑娘見笑了。”
謝禾寧揮手示意工人奉茶,道:“這樣的事你還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