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過後,玉衡病了,高熱一發,整整三日。
他神智混沌,在黑夢中摸了許久,奢想再遇一回百花仙。
可惜,玉衡再無夢過萬花鄔,也未尋到想夢之人。
玉衡昏昏醒醒,每次睜眼,都滿身冷汗,問:“她還好吧……”
殷冥攥著他的手,哄道:“很好。”
偶爾紅菱也在,聽著玉衡迷癡發問,不明所以,問:“他在說誰?”
“……”殷冥不語。
紅菱自討無趣,便道:“陛下這幾日累了,不如去忙,我來照顧便好,仙君向來喜歡熱鬧,莫叫仙君無聊。”
一連三日,殷冥都在這破屋中,紅菱心急,過些日子,她便要幫玉衡走,這個時候,惹人注目實在不好。
殷冥和九嬰前些日子一個賽一個的粘著那仙君,這兩日,不光殷冥未去,連九嬰也含糊敷衍,心不在焉。
殷冥眉心微跳,冷冷抬眼,道:“你轟我走?”
紅菱被那眼神震得巨顫,忙道:“奴才不敢。”
殷冥伸手,紅菱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將手上湯藥碗遞過去。
紅菱伺候殷冥多年,多少有些眼力:“奴才退下了。”
紅菱關門出去,殷冥把玉衡抱起,白玉勺中盛了藥汁,十分小心,往玉衡口中喂。
玉衡被藥苦醒,睜了眼睛,麵頰上全是燒出的緋紅,他隨意抬手,險些翻了殷冥手上的碗。
玉衡仙君道:“苦,好苦……”
殷冥從乾坤袋裏挑了顆蜜餞,含在口中,再喝一口澀苦湯藥,一手扣住玉衡後頸,對上他的唇,往裏頭哺。
玉衡掙不開,迷糊中覺得難受,在殷冥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苦中夾了幾分腥,更是難忍,硬被逼著慌慌咽下了。
一碗藥,殷冥喂了三次。玉衡眨了幾下眼,又睡過去了。
這幾日,殷冥在玉衡身邊,斷了周遭靈力來源。
他不知百花仙是否還有殘念,但倘若真有,三日之內,便極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