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號再抬頭,已經流了一下巴的血。平頭alpha將他困在角落,不斷朝他臉上砸拳,17號隻是抬手格擋,並不反擊。賀蔚左看右看,最終下結論:“17號今天魂丟了。”
“在捧新拳手吧。”顧昀遲說,“每次有新人來,第一場都是跟17號打。”
整場下來,17號幾乎沒怎麽出拳,台裁上場喊停的時候,他安靜地躺在圍欄下,滿臉是血。平頭alpha還打算朝他腦袋上補幾拳,被台裁攔下了——畢竟是娛樂賽,沒必要打得太過火。
平頭alpha站到八角籠中央,以勝者的姿態舉起拳,昂著頭環視一圈後才離場。17號在墊子上躺了會兒,慢慢坐起來,似乎是無意識的,他又朝觀眾席看了一眼。
他臉上的油彩和鮮血混在一起,狼狽不堪,麵頰已經腫起來,幾乎看不出人樣。陸赫揚坐在比八角籠高出一米多的位置上,微微俯視下去。隔著黑色的鋼絲欄,17號坐在裏麵,像隻被打斷爪牙的困獸。兩人的目光遠遠交錯半秒,17號艱難地把頭別開。
台裁俯身詢問了他幾句,17號搖搖頭,手指扣住圍欄站起來。鼻血還在往下流,17號動作僵硬地抹了一把嘴角和下巴,低著頭走出八角籠。
“真憋屈。”賀蔚看起來很遺憾,“17號明顯打得過的,結果就這麽輸了,他演技好差。”
“他今天確實不太走心。”顧昀遲評價。
一直沒說話的陸赫揚忽然問:“他什麽時候來這裏的?”
“聽說是去年。”顧昀遲喝了口飲料,“以前在別的場子打。”
17號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口,陸赫揚收回視線,打開手機,指尖劃過屏幕,在一條消息上停留幾秒,最後他熄了屏,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賀蔚發出一聲不懷好意的怪叫:“誰啊,omega嗎?”
陸赫揚站起身,十分坦然:“嗯。”
在俱樂部裏走了一圈,陸赫揚意識到這裏並沒有安靜的、適合打電話的地方。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繞到了哪裏,麵前有個電梯,陸赫揚隨手按了鍵,進去。一樓到了,電梯門打開,陸赫揚邁出去,穿過一條短短的通道,走到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