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學,陸赫揚在收拾課本,賀蔚從後門進來,靠在他桌邊,問:“晚上吃完飯就送你回家?”
“今天這麽安分。”陸赫揚抬眼看他。這段時間賀蔚就沒消停過,吃完飯就回家的情況不存在的。
“那倒不是,我要去城西。”賀蔚說,“我看你好像不喜歡那兒。”
“我沒說不喜歡。”陸赫揚將椅子靠到桌子底下。
“你喜歡?喜歡啊?”見陸赫揚往外走,賀蔚上去搭他的肩,笑嘻嘻的,“我不是怕你這貴公子不適應那種地方嘛,再說了,從小到大都沒見你喜歡過什麽,我真的摸不準你。”
“那就別摸了。”陸赫揚說,“不喜歡就不會跟你去了。”
賀蔚愉快地吹了聲口哨:“行,我讓人加個位置。”
出了班級,從天橋走,對麵陸陸續續走來不少體育課下課回班的學生,手裏拿著球拍或跳繩。陸赫揚和賀蔚穿過人群,看見走在最後麵的許則。
他仍然是一個人,看起來不屬於任何班級群體,甚至不屬於預備校,總之遊離感很嚴重,沉默,安靜,走路的時候視線微微向下,不往別的地方看,好像在想事情,又好像在出神。
一個omega從身後跑過來,猶豫片刻,伸手拍拍許則的肩,跟他說話。
許則停下腳步,側頭看他,似乎沒聽清對方說什麽,於是把腰彎下去一點,倒弄得omega不好意思起來,將一瓶飲料塞到他手裏,掉頭就跑了。留下許則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飲料,過了兩秒,才慢慢反應過來似的,回頭看那個早就跑得沒影的omega。
他回頭的時候,露出後頸上白色的抑製貼。
“你說他這是純還是遲鈍?”賀蔚笑著問陸赫揚,又說,“這種性格在預備校挺少見的。”
這人過剩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陸赫揚選擇閉口不言,以免引起賀蔚更強烈的討論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