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言定睛一看, 來人正是秦孟仁的心腹,刑部一位主事。
裴謹言將衣服拉了拉:“張大人, 半夜三更的, 這是要請我吃宵夜?”
張主事麵無表情道:“請裴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裴謹言微笑道:“張大人聽了何人的指令?”
張主事再次道:“請裴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裴謹言的笑容收了起來:“明日本官要帶陛下學新的詩文,耽誤了陛下的事情,張大人負責?”
張主事一噎, 幼帝現在一時一刻離不開裴謹言,所有人皆知。但他接到秦孟仁的指令, 即刻帶走裴謹言。
可裴謹言抬出了皇帝, 張主事有些吃不準。
他旁邊人對著他耳語兩句,張主事一咬牙:“裴大人, 非是下官要為難您,您有什麽話自己去跟秦大人說吧。”
裴謹言點點頭:“既然如此, 張大人容我片刻,豈能蓬頭垢麵去見秦大人。”
裴謹言回屋換上了一身幹淨衣裳, 把自己收拾的體體麵麵才出門。
大半夜的,張主事看著風度翩翩的裴謹言,有些說不出話來,都說裴先生是個講究人, 果然不假。
裴謹言配合, 張主事自然不好動粗,客客氣氣地將裴謹言帶到了秦家一處別院。
裴謹言抬眼看了看這別院,笑了笑之後抬腳進了屋。
院子的亭子裏正坐著一個人, 那人一襲青袍, 從後背就能看到一絲嚴謹和威壓之氣撲麵而來。
秋天的微風吹來, 秦孟仁的衣袍在風中飛舞, 越發顯得清冷銳利。
聽到裴謹言的腳步聲, 秦孟仁側首看著他。裴謹言一襲淡藍色袍子,溫潤的氣質與秦孟仁截然不同。
裴謹言沒有行禮,拾階而上進了亭子,自己坐到秦孟仁的對麵。
“大半夜的,你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喝酒。”
秦孟仁給裴謹言也倒了一杯酒:“陪我喝酒。”
裴謹言笑起來:“喝酒就喝酒,還這麽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