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城市的邊緣,老城區的一片破舊的筒子樓,牆皮剝落,顯出底下青黑的黴斑,門口的圍欄上晾著亂七八糟的被子和衣服,濕淋淋的水滴順著樓上的欄杆滴到樓下。
305號住戶的門開了,一個擁有一頭銀白色頭發的Omega走出來。
他看著自己剛剛洗好的被單被樓上的汙水打濕,默默歎了一口氣。
樓上是個脾氣不太好的男人,晾的衣服不擰幹,也不會避開樓下的晾曬時間,即使每次薑逸都觀察過等他收了衣服自己再洗衣服,樓上卻還是經常把他門口這小片地弄濕。
他曾上去跟人理論過幾次,但樓上那人根本不講理,罵罵咧咧推開他,還對他進行言語辱罵。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辱罵,無非就是說他不知檢點、未婚先孕、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生的小雜種,以及,他後頸的腺體上,那深刻而醜陋的疤痕。
筒子樓裏的人都說,他仗著自己的幾分姿色,以前肯定是跟著有錢人做三的,要麽就是在那種不幹淨的地方工作,反正總逃不開這類議論。
他腺體上的疤那麽嚴重,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標記了,而且肯定是被有錢人玩膩了,被強製洗了的。
而他的孩子,肯定是曾經哪個有錢人的私生子。
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這樣以為。
因為他沒有記憶,也不清楚自己從前是怎樣的人。
失去記憶這樣的事聽起來很荒謬,然而他確實沒有任何記憶。
五年前,他在一間昏暗的小房間醒來。
在他的手邊有一張紙條和一張銀行卡。
上麵這樣寫道:
你叫薑逸,今年26歲,旁邊這個孩子是你的親生孩子,他的生日是xxx。
以後請你帶著他好好活下去,請遠離E城,請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試圖去找回任何記憶,請遠離一個叫賀崢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