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歡激動得不能自製,自從劉扶光回來,他的腦子就再也塞不下多餘的事物,直到被他人一語道破,晏歡方才想起,自己手上也是有王牌的。
他稍微停頓在宮門前,粗略整理了一下衣擺,然後便火急火燎地大步邁入,來找劉扶光獻寶了。
“扶光!”他高聲喚道,眼巴巴地跑到床邊,“我有東西要給你,保證你會很喜歡、很開心,你跟我來,好不好?”
劉扶光有點意外,按照以往的規矩,晏歡早該離得遠遠的,不再來打擾他。
隻是,他不想起身,更疲於應對晏歡突然如火的熱情。見劉扶光半閉著眼睛,不願回應自己,晏歡也不氣餒,他猶豫一下,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枚印章樣的事物,看著是很有些年頭的老物件了。
擔心加劇劉扶光的反感,他不能直接拿過對方的手,把印章塞在裏麵,晏歡將其輕輕放在床頭,緩聲道:“你瞧,我把它放在這裏了。”
劉扶光疲倦地微微睜眼,瞥向床頭的印章,他的眉心一皺,繼而震驚地僵住了。
印鈕蹲伏紅寶金烏,印麵纂刻“琢郎”二字——此物不是別的,正是他滿周歲那年,父母贈予他的第一枚私章。
它怎麽會在晏歡手上?!
劉扶光猛地抬頭,他的目光涵括了驚怒、戒備,以及種種難以置信的負麵遐測,就像鋒利的箭矢,刺傷了晏歡的心,令他感到陣陣苦悶的隱痛。
晏歡打起精神,趕緊小意溫柔地解釋:“不怕,卿……嗯,不怕的,你且跟我走,我帶你去看這枚印章是打哪兒來的。”
劉扶光靜默半晌,艱難地支起身子,晏歡急忙招來一團柔絲軟絨的香風雲朵,將劉扶光輕輕地靠在上麵。出了宮門,那雲隨風見長,自動化為一乘精巧的轎輦,晏歡在前麵開道引路,無比平順地朝著目的地駛去。
一路無話,晏歡引著他,朝著龍宮的深處進發,來到他真正用作收藏的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