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曾經是紀淮因的伴侶, 但紀淮因不愛季也了。
這原本是個合租房,但紀淮因臨走時帶走了他的全部東西。
臥室的衣服,架子上的行李箱, 還有陽台上的花。
原本美麗的植物枯了很多,依稀能看出以前精心照顧的痕跡。
季也回想起之前看到的, 紀淮因的微博相冊,裏麵似乎有幾盆相似的綠植,被他養得很好,和家裏這幾盆蔫嗒嗒的狀態截然不同。
季也走出放映室。
他發現廚房裏的餐具有很久沒有用過,垃圾桶裏全部是外賣和啤酒的包裝袋。
玄關處的鞋櫃裏擺著拖鞋,和季也腳上的是同款的樣式, 已經買來很久,但連標簽也沒有取下,證明著另一個主人遲遲沒有穿過。
似乎他自很久之前就不再回來。
季也拿著手機, 隻覺得一頭霧水, 完全沒有任何線索。
他打開社交軟件, 發現除了單子的備注,他的好友隻有寥寥幾個。
一個叫做小序的助理,問他成片修好沒有, 又告訴他難纏的客戶要求補拍,很著急,再有就是一個叫做唐昊的攝影師。
季也看了看聊天記錄,距離他和唐昊上次聯係,已經是半年之前了。
他在借錢, 而對方推脫語塞, 吞吞吐吐, 似乎有難言之隱。
“……”這是地獄模式。
季也頭疼的揉揉的額角, 打開社交軟件上的小紅點,先回了小序奪命般的消息,指尖摁在屏幕上,剛剛劃過,顯示有一通電話打過來。
“喂,您好。”季也出聲,可能是因為喝了點酒,他的聲音微啞,在清朗中摻了一點粗糙質地,很像是啪嗒滴在青石板上雨。
那頭停頓一下,表現得很平常。
對方說:“是季先生嗎?”他報了個單子,然後說,“之前已經跟您的工作室打好招呼了,需要補拍幾張,您看現在方便嗎?”
對方報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