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已盡, 天氣漸漸冷了起來,雖不到用炭火的季節, 早晚還是涼颼颼的。
淑嵐正與佟格格一同在榻上坐著一同看大公主寫字, 外頭的盼夏急急地走進來。
“什麽事這麽急?”佟格格見盼夏麵色有些慌張,便叫章嬤嬤把大公主送去偏殿玩耍,才開口問起盼夏所為何事。
“回二位主子, 方才永壽宮來人報,鈕祜祿庶妃薨了。”盼夏將殿門細細關了,才低聲回道。
淑嵐與佟格格對視一眼, 佟格格問道:“皇上也知道了?”
盼夏點點頭:“奴婢經過永壽宮時,見鑾駕已經從永壽宮出來, 又去了慈寧宮了,想必是皇上要與太皇太後商量治喪事宜。”
良久, 淑嵐才喃喃道:“怎麽走得這樣急?”
自從鈕祜祿庶妃那日在養心殿受到極大的打擊後吐了血, 皇上便讓她回宮靜養。此事背後牽涉頗深,涉事的劉院使、蘭舸一死, 知道實情的便隻有當時在場的幾人以及佟格格, 對外隻說是庶妃體弱, 需要靜養,不宜見人。
隻有寥寥數個知道深情底裏的人明白,鈕祜祿庶妃身體恐怕是撐不了幾日了。
張懷每日都奉旨去永壽宮侍奉,調製湯藥,但淑嵐每每問及張懷鈕祜祿庶妃的病況, 張懷都隻是無奈搖頭。
“不是微臣不想盡力醫治,而是如今鈕祜祿庶妃的病, 實在到了藥石無救的地步了。”張懷說道, “那日從養心殿把庶妃送回宮去, 庶妃就一直昏迷著,極少醒來,就算是煎了藥也難喂進去。”
況且,即使煎藥,也隻能使用止痛之藥,略略緩解病痛罷了。
“是啊,怎麽這麽突然……”一旁站著的倚冬倒吸了一口涼氣,“奴婢與庶妃宮中的大宮女文箏是同鄉,她前幾日還同奴婢說呢,說鈕祜祿庶妃似乎比往常精神好些了,神智也清醒了許多,她還想著,說不定庶妃能漸漸地好起來了,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