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134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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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的午间并不安静, 楚蔽没想到她竟能在此处也睡得着。

而他又不忍心将她彻底唤醒。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她的后脑勺。

她整个脑袋正面枕在双臂之上,一张脸全埋了进去,唯有肩后背还背着一顶帷帽。

他不由地将手伸了过去。

熟睡之人丝毫不觉他的靠近,直到他的手沿着她颈侧来到了她的喉间, 她才依稀有些呼吸不匀。

楚蔽默不作声, 两只手一左一右在她的喉前解开了细带。成功将她背了许久的帷帽解了下来。

而她既似毫无察觉, 又像颇为配合似的在他抽离帷帽时还顺从地微微撇了撇脑袋。

楚蔽知道她是睡熟的。

他又轻声问了句:“你热吗?”

而后听见她挣扎地回了他两字:“还行……”

这便是真当非睡不可了。

楚蔽不再做声。他将帷帽搁在桌案上之后,起身悄无声息地出去找隔壁间的人了。

而此时隔壁房内的无姬和严颢也粗糙地填饱了肚子。

严颢在那毫不停歇地牛饮茶水。

无姬实在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说道:“你这是几日未进水了?”

虽说这顿肯定是陛下请他们的了, 但他也从未见过这般喝个茶都狼吞虎咽的。

“这里是茶楼,你怎跟个喝酒似的?”

严颢也不想啊。

但是他只觉得甚渴。

他这般显然是上午在擂台上累脱水了,再加之中午这顿吃得有些晚, 导致接踵而来的渴意。

直到楚蔽进来时,严颢还在喝。

两人见到进来的陛下, 皆是立即放下茶杯起身相迎。

严颢正要行大礼,就被无姬拉住了:“你少来这些,喝你茶去。”

说着他跟着陛下来到了一旁的窗边。

这间的窗口和隔壁那一间差不到哪里去,一样能看到不远处的擂台。

此刻的空地四周又渐渐围上了不少的百姓, 下午的场次将要开始了。

严颢已经比完, 其实无姬也不怎么感兴趣了, 所以他轻声问道:“陛下, 我们回宫吗?”

经美人也已经找到了。因此无姬觉得就算是他能留在宫外当差, 陛下和经美人也该回宫去了。

可是楚蔽却只是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擂台,淡淡说道:“你去客栈退房。”

“是。”无姬不作他想, 领命就走。

然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站在桌旁不知道手脚往哪放的严颢。

严颢自然是不敢像他与小吴兄弟单独喝茶时那般自在了。

刚不久他还和小吴兄弟放言自己想做陛下的孤臣呢, 而此刻他连起个头的话都不敢讲。

只见小吴兄弟出去后, 陛下从窗边走了回来。但陛下并未说什么话, 而是独自落座在桌边,低头看着他那见底的茶杯。

严颢的心跟敲鼓似的惴惴不安。

可陛下却丝毫不见外,兀自坐在那儿沉思着什么。

仍旧是一言不发。

起初严颢以为陛下是在震慑他,但接着他猜测陛下莫不是在等回来的小吴兄弟?

他一无所知。

时间流逝。

窗外不远处的擂台四周人声鼎沸着,而此处的房间内却一直鸦雀无声。

严颢站着不敢动,站久了腿都僵硬了。他知道或许至此也未过多久的时间,但是他却觉得好生漫长,漫长到等小吴兄弟推门快步回来时,他都感到自己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小吴兄弟再不回来,他大夏天的都差点儿不争气地想打寒战了。

无姬关上门后,才复命道:“陛下,属下办好了。那家客栈竟然还愿意退一些银两。”

他们办差事的,自然是先往长日子定,也未想过这么多。

但是接着……

两人便目瞪口呆地看着陛下接过退回的零碎钱财后,在手心中仔仔细细地清点了一番。

这一幕在严颢的眼中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原来陛下是个勤俭之人!

等到无姬陪着他出了茶楼之后,严颢整个人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又怎地了?”无姬在路上不解地问道,“陛下同你说了什么吗?”

严颢有口难言。方才陛下未曾单独与他说话,他只是站木桩似的在陛下身边干站着。

陛下与其说是来找他们吩咐事,不如像是来他们这间房暂坐?眼瞧着也没什么急事的样子。

直到小吴兄弟回来后,陛下才吩咐了他们下一步差事。

“小吴兄弟……”严颢边走边迟疑地开口道。

这大夏天的无姬也不怎么想同他多费口舌:“你干脆直接叫我‘无姬’吧,成么?”

严颢诧异:“这怎行呢?”

若是连名带姓地叫他,怎能显示出两人之间的兄弟情谊呢。

“要不这样吧?”严颢提议道,“我表字是……”

“停!停停!”无姬在矮墙旁站定,“我不管你表字是什么,你也别叫我‘小吴兄弟’了!”

“那……姬弟?”严颢回道。

“我不!”无姬大喊一声,“我后悔陪你出来办差事了!”

要不是他除了当差之外的空闲时间几不能呆在陛下和经美人旁边碍眼、也不想回宫听万内侍批评,他也不会沦落到闲来无事陪他走一路的地步。

“我说你肯定是心中存着事吧?”无姬挑明了说。这厮不会是在难受自己名落孙山,武举也不成的结果吧?

严颢一怔,他讪讪地回道:“我的确有些担心……方才我是不是……吃垮了陛下?”

无姬:“……?”

真的懒得认真回他了!他双手负背欲往前走:“你想什么呢,快点,早点到你家、稍后为陛下去办事……”

他话刚说完,脚下的地突然震动了起来!

漫天遍地轰隆隆的声响,脚下之地震颤无比,人都站不稳了。

无姬下盘很稳,立即扶住了身旁的矮墙。

而严颢就不能幸免了,他直接原地被晃倒了,在地上摔了个倒仰。

“地龙动了!”无姬立刻说到。

就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地面颤动得几乎是要山崩地裂一般,不远处的树梢上鸟雀惊得四下飞窜,附近也传来了百姓惊呼的声音。

这条道上的尘土都飞扬了起来。

一连摇晃了不少时间,地面才平静了下来。

无姬上前揪起地上的严颢:“你站稳了!”

严颢站不稳了,他腿都软了,但他此刻还急着往前跑——

无姬扶着他赶到矮墙末端,拐了个弯之后显现出……

一堆废墟。

“我的家!”严颢疾呼一声,连跪带爬地想要跑过去。

“你慢些!”无姬搀着他,这厮此刻就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手脚都颤抖无比,见了自己倒塌的老房,哭丧着脸,仿佛天都要塌了似的。

可是天倒是没塌,他的家是彻底的倒塌了。

严颢扑倒了废墟跟前,看着自己屋子的一砖一瓦,捧起碎石在手心端看着,欲哭无泪。

无姬皱着眉头立在一旁,啧了一声:“我记得先前你这屋本就是倒了半面了么?”

严颢:“……”

意思是这回也只不过是将剩下半面震塌罢了是么?

无姬老成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还能怎地?你有钱盖新房吗?”

严颢都无需回答。

“要不这样吧?”无姬随便出馊主意,“钟老那宅子不空着吗?要不你住过去?回头我跟陛下说一声?”

严颢抬头看着废墟,眼中尽是茫然:“……你说什么呢?我何德何能……”

“你总也不可能饿死吧?”无姬挠了挠头,“若是你科举考不上,就你这本事,落到哪个富贵人家当差也是能混口饭吃的。”

严颢听得见他的说话声,亦是知晓他的劝慰。

但他此时沉浸在家里倒塌的悲痛中,心情沉重无比。

“好了!”无姬安慰道,“若是陛下赏识你,那你放心,你日后肯定不会这么凄苦了的。”

说起这事,严颢终于反应了过来。

跪坐在废墟前的他立即站了起来,着急地说道:“来不及了,我们先去给陛下办差吧!”

无姬有些吃惊:“那你不是回家取……啊就算你家已经塌了,但你此刻不着急挖出你的文房四宝之类的吗?”

严颢连膝头的灰尘都懒得拍,拉着他就走:“我哪有什么文房四宝,顶多一些破书,稍后回来也不急,你我先去为陛下采买吧,不然陛下急了如何是好。”

无姬才不担心陛下会急呢。

因为他知道只要经美人不急着走,陛下也不会急。

……

咸毓也是被地震给震醒的。

她趴着的桌子震动了起来之后,她睡得再怎么不愿意起来,也后知后觉的在两三下后惊醒了过来。

“地震了!”她急着大喊一声,抬头就找房间内的楚蔽的身影。

楚蔽也正从不远处的椅子上起身赶过来,他都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她急着喊道:“快!我们躲桌下!”

接着她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快步走到她面前的他一起往桌子下躲。

这圆桌不大,两个人想要塞进去本就不容易,可在过程中还遇到了麻烦。

“啊我抽筋了!”咸毓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得有些手脚抽筋。她被震醒之后第一反应是地震的应对,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脚,等到拉着楚蔽往桌下塞时,她才感觉到自己四肢的酸痛。

就在这时两个人匆忙躲进了桌下,楚蔽在桌下扶住了她的身子。

“嘶……”咸毓抽筋疼得冒汗,连晃动着的地面都无瑕注意了。

两人蜷缩在桌子下,楚蔽安慰道:“只是地龙动了,你莫慌。”

不过他见她好似也不怎么怕,反应过来的动作都比他还快。

他也不再管晃动着的地面和桌椅等了,拉过她的一只手问道:“是此处吗?”

咸毓自己都哭笑不得,她闭了闭眼:“脚也抽筋了。”

她没想到自己能趴着睡到手脚抽筋了他都不来叫醒她。

现在她的手被压抽筋了,腿也因为放久了不动而抽着了。

楚蔽低头给她查看,两个人狼狈地蜷缩在晃动地桌子下,听着外面同样被地震吓到的百姓们的声响。

索性这个地震没震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也不是大地震。

咸毓心有余悸。没想到这边的京城是在地震带上的?

但此刻她最在意的是她的韧带了。她和楚蔽两个人挤在桌子下面,她不仅手脚抽筋,而且挤得姿势也不容易。

咸毓是真的疼,她一边惊呼,楚蔽一边依照她所述的位置给她揉搓:“好些了吗?”

咸毓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摇着牙回道:“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其实他不给她揉,她一会儿也能好。

不过还别说,他揉起来,她真的感觉到了一些缓解作用。

“我按的都是你的穴位。”楚蔽沉声说道。

他的语气倒也不像是在解释,好像只是寻常的话。

“原来如此。”咸毓一边抽气一边相信他说的话。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中医吧,但她觉得他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随随便便的人她也不敢相信,毕竟乱按穴位真的会出事的。

至于他为什么懂,咸毓也不挑明,他可能庖丁解牛那啥……嗯,认识了人体的穴位。

不过咸毓抽到的肢体有点儿多。

楚蔽忙上忙下的,一边听着她的轻声惊呼,一边快速地给她揉。

就算地震已经停了,两个人仍旧挤在桌底下。

所以咸毓忍不住抽空提议道:“呃……要不我们先出去?”

楚蔽捏着她的小腿:“不急。”

咸毓顿了顿:“也是,可能还有余震。”

楚蔽低头专注着,淡淡回道:“你也知地龙翻动?儿时经历过么?”

他倒是头一回碰见。

这咸毓也不知道怎么回了。

原身是经历过呢还是没经历过呢?她怎么知道。

“啊……我就是听说过,嗯,我还是见多识广的。”

楚蔽抬头看了她一眼。

也不在意她许是在瞎吹。

反倒是咸毓被他抬起头来的一瞬间画面给镇住了。

因为刚才她拖他拖得匆忙,他几乎是被她着急忙慌揪着往桌下塞的。如此一番动作之后,他的额前也散乱了几缕碎发,此刻在他抬起头来时,他的碎发微微晃动,晃得咸毓有一瞬的恍惚,而后才看见穿过碎发之后他那双好看的眉眼。

长得帅的人,狼狈起来也要看。

不过楚蔽接着又低下头查看她抽着筋的另一条腿了。

他的手法应该真的有用,咸毓被他带着章法地揉着,感觉到自己抽筋的程度真的有所缓解。

她也不再疼得抽气轻呼了,而是安静了下来。

可另一个也是话不多的。

除了问她哪条抽了之外,剩下的时间都是在给她揉着。

他揉得认真,连带着咸毓也认真了起来。她一开始是认真感受自己的抽筋状态是否有所缓解,接着渐渐地……人就有些走神了。

她又不是榆木脑袋,被楚蔽这么揉着,至少她是会感受到旖旎的氛围。

茶楼的窗外门外、楼上楼下,此刻的声响格外的嘈杂,经历过地震的众人七嘴八舌地缓解着余惊。这些热闹的声音却像是被一张桌子给隔绝了似的,传到咸毓的耳边时变得仿佛很遥远,使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大不小的圆桌底下,只有楚蔽一个人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她自己都快要忽略手脚的抽筋酸痛感了。

可楚蔽揉得这么认真,她又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太过于走神了。

所以她努力找了个话题。

“你……”

楚蔽头也没抬:“嗯?”

咸毓一顿,换了个开头的字:“我们……”

楚蔽抬起头来,眼神沉静地看向她。

咸毓抿了抿嘴,随口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呀?”

楚蔽言简意赅地回道:“你定。”

“那我们今日就走吧!”咸毓提议道,“趁今日地震了。”

楚蔽一脸深表赞同的模样:“……嗯,好主意。”

他揉得也差不多了,咸毓说道:“我好些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

楚蔽率先钻了出去,而后伸手搀扶她起来。

咸毓刚在桌边站定身子,就看见了桌案上的一物。

“咦?”她瞧着桌案上的小木箱,“这是……”

她看了楚蔽一眼,自己已经动手打开了盖子。

因为这个箱子不是她的那一只,所以咸毓刚瞧见的时候只是猜测,等到她打开盖子之后,倒也认出了里面的东西。

比起之前她乱糟糟塞成一团的钱财,这个新的小木箱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都是分了格层的,规规整整地摆放着她的那些积蓄。

金饼银锭钗子手镯玉器什么的,都被他分类收纳整理好了。

她敢肯定,她数不明白的这些钱财,他应该已经心里有数了。

咸毓心中一片安定。

就算这些不带宫廷印记的私人财物并不是很多,但她也觉得这个小木箱抱起来应该会沉甸甸的,让人安心。

“原来你都拿出来了呀?”她笑着同楚蔽说道。

“嗯,”楚蔽淡淡说道,“客栈的房也已退。”

咸毓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你猜到我想早点跑?”

楚蔽颔首:“你若是眼下想走也可。”

听他这么说,咸毓有些振奋,心中涨起了士气,她从来没有这么勇敢过,以为自己只是坐吃等死的宿命,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就这么决定和一个人一起跑路了。

两人一起下了决定之后,便也没什么兴致在茶楼继续待下去了。

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其他家当了,咸毓端起了小木箱,打算跟他一起下楼。

“哎我的帽子呢?”她这才左顾右盼。

楚蔽去取了放在不远处的帷帽,亲自给她戴在脑袋上,他淡声问道:“我给你系?”

“好呀。”咸毓朝她扬起了下巴。

楚蔽立在她的面前,微微垂首,双手伸到她的喉前,手指微动,垂眸给她系上了细带。

“好了吗?”咸毓仰头笑着问她。

楚蔽抬眸。

但他没说话,只是欣赏她的笑容。

他很喜欢她这般对他笑。唯愿她能一直这么对他笑。

“楼下备了马车。”他单手接过她手中的木箱,另一只手拉着她出了房门。

咸毓因为戴着帷帽,也不在意他们两当众牵手的样子在下楼路上会被人看见。再加上眼下的茶楼大堂内也自有热闹在,地龙翻动之后摔坏了不少的杯盏,众人连不远处的武举擂台都来不及看了,都三三两两地聚在那里热议着地龙翻动这事。

咸毓听了一嘴,也不会觉得他们大惊小怪。

毕竟古人不太了解这方面的常识,很多人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听说过。

她和楚蔽来到门口,果然看见了停在茶楼门口附近路边的一驾马车。

这驾马车不大,看起来顶多只能容纳两三人,前面拉车的也只有一匹马。

因为这马也不是高大的品种,配上的马车轮子也不大。

就着马车的高度,楚蔽扶着她爬了上去。

咸毓边爬还边问了一句:“这马车贵吗?”

这年头大多数人也买不起一驾马车。

而他们的钱得省着用。

这个问题,站在不远处廊柱背后的严颢能答——

再小的马车,也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家能够置办得起的。他觉得自己往日里吃得比马儿都省呢,他怎能养得起马来?

至于这驾由他为陛下采买的马车,也是他废了不少的口舌砍价得来的。

严颢觉得陛下选他办此事便是出于这般的缘由。

若是想小吴兄弟他们这些人去办,肯定不会在意价钱、毫不犹豫地买下最好的,而他就恰恰有讨价还价的本事,因此他为陛下专门置办了这一驾最为划算的马车。

但是他没想到陛下竟然还能睁眼说瞎话,对着爬进马车的人回道:“太旧了,好心人转手送的。”

严颢:“……”

还有无姬:“……”

咸毓听了后果然满意。

楚蔽说去茶楼付账,她便遮上了马车门帘在里面耐心等他。

付账是小事,但对于无姬来说,陛下真的要说走就走那就是大事了!

他对着来到廊柱背后的陛下惊问道:“您真要走啊?”

他都不敢相信。

楚蔽神色淡然,还吩咐道:“你们照常留在京城内。”

意思是他们这些弟兄们也一个都不用跟着?

无姬不敢置信:“啊?难道他跟着您?”他指了指一旁的严颢。

严颢一愣,接着霎时间就跃跃欲试了。

然而却见陛下摇摇头。

“他不是还有一场试么。”

无姬和严颢到底还是知道,他们不太适合跟着碍眼。

但无姬难免担心:“那属下如何向万内侍交差呢?”

若是万内侍听到了此事,他肯定会着急的。

楚蔽也不多加解释,只最后说了一句:“宫里由他应付,宫外由你们看着。”

说罢他就回身往马车走去。

无姬和严颢眼睁睁看着陛下就这么坐上了马车头,亲自驾着马车离开了。

咸毓听见楚蔽在驾车,她从里面掀开了车帘,先主动说道:“对了,之后若是有城门关卡问话,我们就假装兄妹相称?”

作者有话说:

楚蔽:???

咸毓: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我们是‘母子’吧?

楚蔽:……

——

楚蔽: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合法的?

咸毓:我知道啊,合法‘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