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領命走到後麵一輛馬車前, 探著脖子對馬車裏問道:“鹹郎君,可有什麽要吩咐的?”
等了一會兒。裏麵隻回出了一個冷冰冰的“無”字。
侯在馬車外邊走邊等著的丫鬟臉上一怔,麵露擔憂,快步趕回了前麵那駕馬車。
丫鬟如實稟報後, 猜測道:“鹹郎君許是又犯暈了?”才在方才的車內無法親自回複。
她們皆是心細之人, 先前剛到趙府時鹹郎君下車後白著一張臉, 她們實則也是看在眼裏。
趙十三娘半倚在馬車內的茶幾上,點了點頭道:“到了後吩咐備著解暑的湯水。”
睡著的鹹毓根本不知道別人的心細。隻要不是在狂奔的馬車上, 她坐著也不會暈車。她也不關心他們等會兒會被趙十三娘帶去何處。後半程她睡了半路之後, 在馬車停下來時她才被楚蔽搖醒了。
要下車了,鹹毓人還沒醒透,就已經率先往馬車門外爬去。
她這是“做賊心虛”, 越是偷偷睡覺,越是要表現出自己好像沒睡似的、一到目的地就能立即下車。
但她的動作當然仍是睡醒後渾渾噩噩的狀態, 所以當她稀裏糊塗下了馬車之後,身邊響起了幾個丫鬟的驚呼聲:“鹹郎君當心!”
鹹毓被她們這麽一喊,倒是真的清醒過來了。
嚇她一跳,她不就是睡醒後下地時腿有點兒軟嗎?為什麽都一副緊著她安慰的模樣?
鹹毓連忙扶著馬車站穩了自己的身子。
幾個丫鬟眼下也未注意到她睡得麵色紅潤的臉, 隻顧著擔心她是不是又暈車了, 一同上前問道:“可需奴婢們扶著些?”
鹹毓疑惑地看向她們, 這時她身後的楚蔽也下了馬車, 一言不發的就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鹹毓再次疑惑地看向他。
趙十三娘走了過來, 見到鹹毓麵色無大礙,便說道:“鹹郎可還好?我們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