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跨出門檻, 撲麵而來的風雨中夾雜著些微涼爽的水汽,急促的雨水從昏黑的夜空中墜落,天際仍然偶爾響起幾道雷聲。
鹹毓和藍景對視一眼,這雨他們隻能淋了, 鹹毓十分幹脆地說道:”跑吧!“
藍景卻有些遲疑, 停在原地問了一句:“阿兄?”
鹹毓都正要向雨幕衝出去了, 她疑惑地問道:“怎了?”
藍景的額前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但他實則方才一出門便隻顧著讓其他人先跑了, 留他一個人墊後, 然後等到所有人都衝進雨幕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後,他毅然轉身去尋方才義兄出聲之處。
因此,他實則也不知曉眼下那些跑出樓的同伴們已經如何了。畢竟, 想必接踵而至的便是身後所有仆從的窮追猛打,以及大門口嚴陣以待的另一撥。
他們如今所有的希冀, 都不過是搶先一步、還有那個厲害的義兄已在前方把關了。但不知為何,越是到千鈞一發的這一刻,藍景不由地生出了一陣惴惴不安來。
“阿兄他真當已為大家擺定了大門口的關卡嗎?”藍景拉住鹹毓的袖子問道。
因為他想象不出來。而且他好一會兒沒見著其人了。
藍景不免有些對接下來的結果舉棋不定。
可鹹毓從未想過藍景的這個問題。
她剛才雖然自己一個人進來了,但當她發現楚蔽沒有跟過來的時候, 她便理所當然的以為他一定是先去門口了。
不然難道還會在酒樓門口幹等她嗎?而且藍景他們也不都沒有再看見到他麽。
藍景忽然又問道:“阿兄會不會棄我們不管了?”
鹹毓瞪大了眼珠子。開什麽玩笑?楚蔽是這種缺德不靠譜的人嗎?
“你放心啦, ”鹹毓朝一臉疲憊的藍景笑了笑, “我們快走吧?”
反正跑到門口的路上注定要淋雨了, 鹹毓也不介意, 隻想著早點去門口和楚蔽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