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駕車還是需全神貫注為好, 鹹毓剛覺得自己快要有模有樣地上手了,被他這話一驚,一時之間就慌亂地失了分寸。
要不是手捏韁繩的楚蔽還把控著全局,她真擔心自己一不小心都能將馬車駛出路邊。
短短一刹那過後, 鹹毓心有餘悸地鬆了一口氣, 萬幸馬車行駛的方向安然無恙。接著因為無法分心, 她也無心在意楚蔽說的什麽話。
可一旁的楚蔽卻還好整以暇地繼續問道:“你在心虛?”
瞧他說的都是什麽話。
鹹毓這時也覺得自己看來是一時半會兒不能上手了,她索性鬆開了拉著韁繩的手, 轉頭疑惑地反問道:“你難道不心虛?”
她的回複很是坦**。
倒是他, 怎麽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講一些嚴肅的話題呢?
不過接著鹹毓又回想了一番,覺得楚蔽分明是在搗亂把?
她盯著他的雙眼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這又是為何?
兩人本就已經身形相貼,眼下鹹毓側過頭來後, 更是四目相對。
甚至如若沒有天上的明月,他們也能夠憑借如此近的距離, 看清眼前的對方了。
兩人共坐在馬車頭,隨著微微起伏的顛簸,看著對方的瞳孔也仿佛在上下波動。
楚蔽的麵色很淡定,他沉聲回道:“何來有意為之?”
鹹毓聽信了。因為她也想不出來他是一個耍賴之人的模樣。
於是她認真回答道:“你眼下說那話, 也無濟於事啊, 反正洗脫不了了。”
而且別說什麽“叛徒”之詞, 她也沒在怕的。
楚蔽聞言怔愣了一瞬, 沒想到她會說出如此直白之言。
這話又聽著好像是他被她拐跑了似的。與世人皆罵男子拐跑後宅婦人的名義截然相反。
而他兩先前可不會置喙到底是誰“釀成大錯”, 方才他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倒是湊巧聽到了她的真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