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年事已高, 早已不記得自己叫什麽了。
她讓鹹毓叫她“阿婆”。鹹毓便乖乖地喊上了。
可是輪到楚蔽的時候,他卻是一聲都沒吭。
但老嫗有些耳背,還以為楚蔽也跟著喊了,因此眯著一雙細小的眼縫, 一直在飯桌上眉開眼笑的。
等到兩人回到自己那處屋子裏後, 鹹毓拉著楚蔽問道:“你方才怎了?”
楚蔽微微搖頭, 回她道:“無礙。”
他的確並非有意。但他不願那麽叫,他便不會叫。
不過他並非不喜此處, 不然在這之前便會直說。
鹹毓見他的確無礙, 便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楚蔽雖不喜有旁人在側,但那老嫗顯然在平日裏也不會太過於打攪他們二人。
反倒是鹹毓,有些事不得不求助老嫗的幫忙。
兩個人歇息了一晚之後。
遲遲起床的鹹毓迎來了“奶奶級別”的親切關懷。
她若再不起, 吃食都要被老嫗送到床榻上來了。
鹹毓哪好意思,連連告饒, 同阿婆說明,如果她早上起不來,那就別做進去她的那一頓了。
可等到阿婆聽明白之後,仍是覺得她這是在見外。
還緩緩同她說道, 在床榻上進食又何妨。她不必見外。
於是左右之下, 過了一會兒, 鹹毓和阿婆兩人已經坐在屋外的廊前曬太陽了。
鹹毓懷裏抱著那隻懶洋洋的母貓, 見阿婆也睜開朦朧的雙眼湊過來瞧看, 她連忙介紹道:“阿婆,這隻貓快要生了。”
正好, 她就此請教起來。
年紀一大把的老人肯定是見識過母貓生產的吧?
說起來鹹毓這幾日最為擔心的就是這一件事了。生怕在搬家的路上出現小貓要生的狀況。然而, 如今他們都已經在這裏安頓一天了, 這隻貓還是吃好喝好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會不會它的日子還未足?”鹹毓難免有了懷疑。當初是客棧的人同她說這貓快生了, 但一連過了這幾日了,這隻母貓怎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