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傍晚, 天色便暗了下來。
楚蔽已經在聖女屋所外圍徘徊許久,看著裏頭點亮了一盞盞燈,眼瞧著還得再等些時辰,裏頭的人才能都歇下。
但他也望見鹹毓那間房裏偶爾走動的人影。看來她並未睡著, 而是也已起來了。
無人留意之際, 楚蔽便悄無聲息地又潛近了些。
這時, 他已能聽見房間裏鹹毓說話聲了。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就算還未聽清她在說什麽, 但楚蔽一聽便覺得不對勁了。
他皺了皺眉, 在牆邊停下了腳步。
她與他約定,他避不見人,他實則還需再等等。
有些人從屋所裏走了出來。
他們各自搖了搖頭, 幹自己的事去了。
聖女畢竟與他們這裏的人較為生疏,眼下也並未求助他們。況且那不過是一隻小野貓罷了, 他們幾人並不在意。
不一會兒鹹毓的房內隻剩下了先前那個與她傳過話的人。
鹹毓知道這人也正在猶豫是否走開,她便垂眸說道:“你也走吧。”
“……聖女稍後盡管喚我們。”
最後一個人也走了。
地上的貓一直在輕聲叫喚,鹹毓心亂如麻,根本不想再理會這裏的人了。
她直接將桌布扯到了地上, 輕聲同它說道:“你躺過來, 地上涼。”
她吸了吸鼻子。
這時的楚蔽索性破窗而入了。
他進屋便瞧見鹹毓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貓挪到一旁褶皺的桌布上。
她聞聲轉過頭來。
楚蔽對上了她發紅的眼眶。
鹹毓甚至見了他也沒有什麽反應, 也不問他怎麽這麽早來找她, 而是怔怔地看著他, 有些無助地說道:“它要生了。”
楚蔽心下鬆了一口氣,得知她無礙後, 他快步走上前, 直接問道:“怎了?”
在母貓一聲一聲的叫喚中, 鹹毓的聲音也極其的低落, 她有些自責地說道:“那老嫗將它摔傷了……它瞧著好疼……一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