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麽說, 但最後一晚了兩人自然是時刻待在一起為好。
臨睡之前,鹹毓又聽楚蔽說了一遍明日離開的路線。
最後他側過身去,低聲說道:“若萬一有變故,你可得記牢走出陣法的步數。”
既然他研究得如此細致, 鹹毓其實懶得記那麽多。論認路, 她不僅不如他, 甚至可能比起那隻貓都排在後麵。
而且楚蔽的準備必然是穩妥的,到時候兩人按計劃在路上順手帶走那隻貓, 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兩人也未再多聊下去。連對明日應付成親一事都並未多慮。
半夜裏的楚蔽有些發冷。
連睡夢中的鹹毓都感受到了。兩人躺在一張**, 她偶然一翻身,就感覺身邊的他像是個涼枕似的冰。
鹹毓半夢半醒間意識到他是在發低燒,當楚蔽動了一下時, 她閉著眼睛含糊地問道:“你可還好?”
一向淺眠楚蔽聞聲便醒了過來。
他在黑暗睜開眼睛,將她主動湊近來的胳膊推開。
睡夢中的鹹毓疑惑地發出了一聲:“嗯?”
她下意識地想幫他捂捂身子, 他怎推開她呢?
楚蔽默默地看了一眼睡得歪七扭八的她,然後低聲回道:“當心我過了病氣給你。”
睡夢中的鹹毓像是有所準備似的,本能中預料到了他的“懂事”,反而再次撲向了他。
或許他捂著睡一覺便能轉好了。
鹹毓在潛意識中都是這樣想的。畢竟他身子骨一向健朗, 而明日他們還有“重頭戲”要應付。
楚蔽僵著身子隨她抱住了自己。
他睜著的雙眸如夜色一般微涼。而他的身子也不相上下。
最後, 他忽然也摟住了她。
“如你所願。”
他低聲呢喃了一句。
然而睡了一夜的楚蔽仍然沒有好轉的跡象。
他看著雖未加重病情, 但也像是在強打精神。
清晨起來後, 鹹毓看著他站在窗口低聲咳嗽的背影, 越發後悔昨日拜托他去探望貓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