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68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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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毓一连几日都在盘点自己的家当。

她身边的团儿自然一直都看在眼里。

所以等到这一天, 团儿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在一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咸毓一脸懵,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跑了过去, 抱着突然哭了起来的团儿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团儿?”

团儿眼泪从眼眶中翻涌了出来, 瞬间就蔓延得她整张小圆脸, 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哭得红扑扑的,说起话来有些紧张:“美人这是出何事了?奴婢看着心慌呐!这些……这些……”

咸毓一愣。

她没想到这个小妹妹倒挺敏感的。自己只是这样就让她敏锐地感受到了不安全感。

在团儿眼里, 她该不会很像是要收拾包袱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打算的样子?

这可真的是误会了!

她盘点家当, 只是她一时兴起。

至于她为什么一连盘点好几日,那是因为咳……她计算能力不行,几天下来还没盘点明白。

东西其实也不多, 但是咸毓每次都在中途发现自己又算错了,只能再次重来。

就算是用纸笔打草稿做记录, 她也动作很缓慢。几天下来拖拖拉拉的看起来很忙,其实就没搞定过。

团儿揪着眼前美人的衣袖,哭着说道:“美人您有事可不能瞒着奴婢呀,不要、不要……奴婢会永远跟着美人的!”

“我没什么事!”咸毓安抚道, “团儿你别多想!我去那肯定都带上你好吧?我真的不会跑的!”

她看了一眼团儿的反应, 觉得也是可爱。

难道在这小妹妹眼里, 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人吗?

“好了好了, 我不数了。”

反正她也数不明白。

咸毓朝团儿保证道:“之后也不数了, 你也不用帮我盘点。左右就那些个东西。”除了方便携带的,稍微大件一点的又不好挪动。

咸毓看着团儿乖巧地拿帕子擦泪, 心底更软了。

她就又想了想, 先出了个提议, 同团儿说道:“这样吧, 要不今后我们把门都关了?这样就没有新的客人来了,也不会牵连什么事,那就不会受到什么责罚了。”

之前她以为只要自己呆在原地尽量少出门就不会惹上什么事,但原来她呆着不动别人也会找上门来。

晚上关门是常识,而咸毓现在的意思是把这个殿里的大门在白天也关上。

这行为虽然有些奇葩,但是闭门谢客总是最简单粗暴的事了。

咸毓也知道,现在团儿和她相依为命,两人明面上就是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但实际上她难免还是团儿的主心骨。

前不久罚抄宫规也不是小事了,可能小妹妹在一旁就看着有些害怕了。

说到底是她没有能力给她安全感。

见团儿听了她的提议后,面上有些犹豫。

咸毓就说道:“我们不理搭外边就成了,这样也好。”

或许不是长久行得通的模式,但是先暂时安抚一下团儿的不安全感再说。

……

咸毓打定主意从今天起准备开始闭门谢客。

但没想到在关上大门的殿里呆了没半天,就又有人来上门了。

只不过来的人不是什么不相熟的人,而是朱宝林的贴身宫女吉喜。

吉喜来此肯定是听了朱宝林的吩咐,所以咸毓和团儿就放人进来了。

“给经美人请安。”

吉喜到底是相熟之人,来了后也没有绕什么弯子,笑着夸了一句经美人如同往日一般美貌依旧后,就和她们聊了起来。

“我家宝林吩咐奴婢过来问问经美人,几日后是观云殿吕芳仪的生辰,不知经美人可要前去祝礼?”

“我不想去……”咸毓当然只会想着不去,她笑着说道,“朱宝林是不是想问了我是否去后,再考虑她去不去?”

“回美人,”吉喜点点头,也有些露怯道,“我们东殿的梁才人必定是会去的,因此我家宝林就有些……若是经美人不去,宝林她就也不敢独自前去……可是这又是吕芳仪的生辰,如若不去又担心会拂了吕芳仪的面?”

咸毓听懂了。

这种事朱宝林显然是纠结上了。

但她不纠结,她就是不想去。只要少了她也不会被人在意,那她大可以不去。

“我应当不会前去,”咸毓给了答案道,“朱妹妹再想想?”

说了这事后,咸毓朝吉喜招招手,让下首的她走近前,和团儿一同坐在她身边。反正也没其他人,就没什么好见外的了。

咸毓笑着问道:“吉喜和我们团儿是不是好姐妹呀?近日怎么没见你们二人无事时相约出门玩呢?”

小妹妹们就是被关久了,没了这个年龄段照理该有的自由生机,所以日子过得让团儿都变得敏感多愁了。

咸毓想着,可以让两个小妹妹平时多聚聚。

说起来也是,咸毓问道:“今日你家宝林没亲自过来,是不是也因你们对门的那个梁才人的缘故?”

果然,吉喜点点头,委屈道:“我家宝林怕她若常出门来找经美人,连累了经美人又被那梁才人盯上了,那梁才人……”

毕竟在之前双方就有过龃龉。

咸毓倒没这个担心。

因为她担心也没用呐。反正都已经惹对方不喜了,无论是梁才人还是前几天的那个谁。

可能是同一批进宫的,互相之间更加关注着对方,才渐渐惹了是非?

吉喜也不知自己说得清不清楚,她只能接着比划起来,面带畏惧地说道:“自那七日禁足后,我们对门的梁才人她……她……”

咸毓和团儿一脸好奇地等着吉喜“她”出个什么内容来。

可吉喜一口气提上来,愣是没能将话说顺了。

于是咸毓努力回忆了记忆中那之后她又遇到梁才人的场合。

对方好像也没变得怎么不同寻常吧?

难道是她记性不好忘了印象?呃,确实也没过多久的日子,但她还真有一种好久远的遗忘感了。

团儿紧张地追问道:“梁才人她变得如何了?吉喜你快说呀!”

吉喜面上一阵害怕,慢慢低声说道:“那梁才人出门在外时一派正常的模样,可是……关了殿门后,她在承香殿里总是一副阴沉的脸色示人……”

吉喜觉得那脸色就像是毒蛇般渗人,但她又不敢这般直说。

平日里她都和她家宝林吓得动辄关门躲在殿里,忍不住地瑟瑟发抖。

咸毓皱眉道:“你们也总不能一直这么忍让她吧?”

“可宝林她也别无他法。”吉喜委屈道。

首先位份品级就是有高低。

咸毓只能道:“那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记得赶过来找团儿,我看看我们能不能赶上忙?”

“谢经美人!”吉喜感激道。

虽然她们也知道,无论是经美人还是朱宝林,二人也不是有能力之人,真出事时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咸毓知道自己的命,也盘点不清楚自己家当的富贵几许。

晚上睡觉前,她的脑袋一如既往地清空了当天所有的信息,轻轻松松会了周公。

只不过今晚中途酷盖又来找她了。

咸毓被他拍了几下脑袋后醒了过来。

她人虽然其实还没醒透,但说出来的话倒是口齿清楚,好像是醒透了似的。

“唔,殿下,你下回能不拍我脑袋吗?”

拍皮球呢?

“嗯。”楚蔽应了一声。

但他此时又想不出来,不拍脑袋拍哪里才能将她唤醒。

可能是因为咸毓平时都没有起床气,使得楚蔽至今还没意识到他每回晚上这般叫人醒来有何不妥。

咸毓醒了后就开始唠叨了起来。

今夜她先开了话头,对着在桌案旁坐下的酷盖问道:“殿下,我能问你个事吗?”

楚蔽闻言看着披上外裳从床榻上爬下来的人。

她动作倒是熟络了起来,与他并无生分。

裙摆下的一双脚竟没脱亵袜,伸进了趿鞋后就走了过来。

“你问罢。”他回得声音低沉。

接着他便听见迎面而来之人一脸认真地点头问他道:“殿下,你缺钱吗?”

“……?”楚蔽怎也未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咸毓站着他面前,看着他眸中意外的神色,眨巴着自己的眼,接着问道:“殿下,你该不会是真缺钱吧?”

楚蔽:“……”

他只能先问道:“怎地了?”

咸毓没回他,先是转身去墙边柜格中拉出了一只小锦盒,抱着走回到他面前,放在桌案上,打开盒盖,示意道:“喏,这些都给你吧。”

小小的锦盒中都是一些小件的金银珠宝,全部都是带进宫的财产。

咸毓剔除了一些过于女儿家的首饰。

然后如果是宫里分发的物件她也没放进去,毕竟宫里的东西不好转手。

楚蔽见了后,沉默地抬眸看她,眸中示意她这是何意。

咸毓双手垂在两边的双手前后随意晃了晃,微笑着坦然回道:“我也用不上这些呀,摆着也是浪费。”

再说了,她把钱财给了酷盖,之后领盒饭了,酷盖照应起团儿来至少也更有闲余些。

咸毓来这里这么久,交情最好的就是团儿了。

白天吉喜来了的那一出,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再捎上朱宝林……可是又觉得会不会有些过度,显得像是在朝酷盖道德绑架了。

在加之比起设定中并无描画的团儿,朱宝林这个角色是也有自己的戏份路线,其实之后怎么样也是定了的。

楚蔽看着她的脸,问道:“你用不着,就想送‘我’么?”

他心中冒出了一道陌生的熨帖。

嗯呐。

咸毓点了点头。

好像就着这么回事?

楚蔽嘴角细微地动了一下,“不必了,你留着罢。”

咸毓再次确认地问道:“殿下真不需要吗?你平日里行走内外的,不缺相应的花销?”

楚蔽垂眸掩下笑意,说道:“日后缺了再向你借?”

“好吧。”

咸毓觉得他可能拉不下脸来?所以她就还是不要硬塞给他了。

这好像有些关乎面子问题。

“啊我差点忘了!”咸毓说道,“殿下我还有一事问你!”

楚蔽抬眸,“哦?”

她终于要问了?

咸毓跑去放了锦盒后又跑过来立马问道:“我今日突然想到的,若是与我交好的朱宝林近日也来了我的殿里,那她也算暗中的嫌疑人吗?”

楚蔽:“……”

咸毓见他没反应,疑惑问道:“殿下,朱宝林你认得吗?听说过吗?”

“……并不。”

咸毓怪道:“殿下你怎么知道的人这么少呐!”

楚蔽:“……”

他要认识这些人有何用?

不过咸毓又一想。

可能是因为她们都是新进宫的一批低位嫔妃吧?确实有可能还不太被人认识。

酷盖认识的应该更多的是一些高位的妃嫔?

楚蔽不知她为何记得的都是这等子事,只能耐心地同她说道:“暗中之人,除了太子妃,便只有太子妃来探你病之后转日也来了的裴顺仪最为可疑。前者刚来,她便紧跟着来你此处,颇为异常。”

咸毓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但还是好奇地问道:“所以只有她们二人吗?”

这样她正好最近闭门谢客也没问题了。

“其他人暂且不必过多怀疑。”楚蔽回道。

“难道不会还有那个王爷?”咸毓下意识地问道。

楚蔽一顿,问她:“就因楚霰与太子妃有旧情?”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个是男女主啊,但咸毓只能点头:“啊对。”

楚蔽摇头,说道:“你莫多想。”

咸毓一噎,不乐意道:“怎么变成是你说我多想了?”

分明之前一直是他很多思多虑疑神疑鬼吧!

真是的,她可是在“上帝视角”的呢,他就不能听一下?

楚蔽见她似乎不甚苟同,便又解释道:“那楚霰若是真知一些事,哪还会有如今这景象?”

咸毓大概听懂了?

意思是酷盖抢的东西,优秀的男主不屑于要?

哦,原来如此呀。

楚蔽忽不由地叹了口气。

不知是因她又提了旁人,还是因他此刻的无奈。

他看着她,主动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前几日他代抄的宫规被她拿出手应付了。

他本以为她这几日都会惴惴不安,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看穿些什么差错,惹出旁的祸事来被问罪。

没想到她倒是没心没肺,这几日都睡得挺安心的?

果不其然,只见她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呀?”

楚蔽:“……”

枉他这几日忙里偷闲还在猜测她会如何作想。

咸毓在桌案对面坐了下来,双臂搁在桌案上,撑着手看他,发动脑洞地试着笑问道:“殿下,莫不是你有什么事吧?”

楚蔽:“……”

“殿下?有事就说呗!”

“……嗯,”楚蔽也乱说了起来,“我正有一事。”

面前的她在对面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楚蔽:事情就是检查一下你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