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

第9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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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蔽还想再说什么, 咸毓却要推着他快些藏起来。

他被她猛推得快走了几步,止步后掩唇低笑,等回首时见她已经转身赶着去到外间了。

咸毓出去一看,果然团儿又被某人整晕了。

她刚走到团儿身边, 门外就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进来吧。”咸毓沉着地说道。

推门而入的是杜婕妤这里的宫女, 端着盘子给咸毓行礼:“见过经美人, 奴婢是来送药的。”

送……原来是来送药的啊。

咸毓大松一口气。

差点忘了这一茬。

不过这虚惊一场还不是因为她做贼心虚。

“那你搁这儿吧。”咸毓连忙说道。

“是。”小宫女一直埋着头,倒是守礼得很。

虽然她进门后实则在心里啧啧称奇。

就算她没抬头, 但她也瞄到了经美人的贴身宫女竟然正在呼呼大睡, 反倒是经美人还未睡下。

咸毓装作话不多的样子。那小宫女帮她将药碗放在案几上,就躬身先行告退了,还帮她又关好了门。

当脚步声一走远, 里头的楚蔽就走出来了。

咸毓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只银针,话不多说地先伸进了药碗中。

她看到之后, 忍不住说道:“你这……”人还挺双标。

之前她跟他吃东西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向她证明过有没有毒。而对待起别人送来的东西,他倒是煞有其事地检验了起来。

果然,他还颔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副先前不是都常同她说过似的语气。

咸毓偷偷瘪了瘪嘴。

心想他管着着吗。

接着她朝他示意在案几旁昏睡过去的团儿, 问道:“你又给团儿下了多重的药?我们这般在她头顶说话, 她都不会被吵醒。”

楚蔽听出来了, 她又心疼起自己的贴身宫女了。

他随即问道:“你何不将她收为心腹?”

那便不用每回都要想法子支走人了。

咸毓却反问他道:“那你信得过她吗?”

她单个人当然不会防着团儿, 可这不是还有个他嘛。

毕竟他和她的身份关系的确不太好让太多的人知道, 哪怕是自己身边的人。比如他不是也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不带着自己的手下嘛。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就是他寒碜得没有手下……呃, 顶多有厨子。

楚蔽抬眸看向她:“信不过。”

“……”咸毓摊手, “那不就得了。”

你还说什么说。

楚蔽垂眸。

他是想听听她的意愿, 没想打她却想着为了顾全他。

他的目光从她一晃而过的手掌心收回,轻声问道:“伤着哪了?”

她从出口处滚下来时,他无法当即出现在她眼前,直到此时才能过来。

楚蔽见她闻言后,先是默了一瞬,接着回了一句:“没伤着多少。”

咸毓实话实说道。

她感觉自己现在连脑袋都不那么晕了,应该再休息一下就能好些了吧。

“我瞧瞧。”楚蔽不信似的说道。

咸毓摇头回绝,奇怪道:“你怎么能看?”

楚蔽一顿,不由地目光闪了闪,像是掩饰尴尬似的轻咳了一声道:“跌打损伤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莫要介怀,我自会当心分寸……”

虽然她昏睡时他也曾抱过她,但她又不知,此时她回绝于他,他也……

“啊?我还以为你说要给我看脑子呢。”咸毓一愣。

所以刚才她心想他又不是华佗在世,这里又没做X光的条件,他咋能看得了什么呢。

白拘束的楚蔽:“……”

他缓了缓自己的脸色,再次说道:“我怕你摔伤了,你自己或是不察觉,若是伤着骨头可不好。”

他早已不是曾经北苑小殿里的那般随意于她的态度了。

咸毓眨巴眨巴眼。

她听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怕她可能摔伤骨头了但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因为确实刚才医官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反馈了自己脑袋晕,那医官也只是给她诊了脉,所以顶多也只是帮她看一个身心交瘁的疲劳病,还真没仔细检查过其他。

可是,咸毓直白的问道:“所以你要给我摸骨吗?”

他想给她检查一下她骨头有没有受伤,所以要给她摸骨?

楚蔽微微点头:“你……”

咸毓本来没多想什么的,毕竟现代医院里男医生多的是,看病就是看病。

但是她没想到她竟然在他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丝……忸怩?好像是因为他怕她忸怩而导致的。

所以咸毓又问了一句:“你……确定?”

毕竟在她眼中,她和他的身份关系难以逾越。

楚蔽见她不置可否的问话,心下的确有些踌躇了。

他不知她会有何态度。

咸毓见他一时不说话了,就直接把话题转开了:“先不说这个,我先问你个事。”

楚蔽眸色微凝,回道:“你问罢。”

他心下的感触却也有些难以言喻。也不知是否是因她似是不愿答应他的提议而有意将话头引开的缘由。

咸毓端起了放凉了一些的药碗,喝了两口后问道:“殿下,你先一步出来了?”

楚蔽只能回道:“如你所见。”

那就是没来得及折返回去找她的意思了。

咸毓也没多想,因为她其实想问的是另一句。

她好奇地问道:“殿下,那里的迷药你为何知晓其功效?”

楚蔽见她的嘴唇边上染上了黄褐色的药渍,难得走神地问道:“苦吗?”

“还成吧。”咸毓无所谓。

这回来的医官也不是上次亲自给她开皇家大补药的那位。

咸毓觉得可能就是后宫里面的有些嫔妃各自有比较熟悉的主治医生的原因吧?这回杜婕妤帮她叫的医官应该是平常在给杜婕妤请脉的。

她猜因为品级的关系,杜婕妤的主治医师肯定比之前楚蔽给他找的关系户好。所以咸毓潜意识的就觉得杜婕妤找来的医官开的药肯定喝起来更好些,而这药的苦味她的确也还忍得下。

楚蔽伸手,向她取了她的药碗,对着另一边的碗沿抿了一口。

虽不是大苦,但也并非不苦,她倒是真能忍。

咸毓也没觉得他现在是在扯开话题,因为她脑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殿下,这些迷药的配方……不会是你们皇家人独门秘传的技艺吧?”

因为这里是皇宫,所以咸毓合理联想推测了起来,她觉得她的推测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他懂迷药,就算昨天的迷药不同寻常,但等他自己身中了之后,他就琢磨出来了。

楚蔽差点一噎,疑惑道:“雕虫小技罢了。你何出此言?”

他真没想到她竟自己将疑心合理置之了。

“不是吗?”咸毓直接把自己猜测都吐露出来了,“我们昨日不小心误入的那个密地,一看就是前人所建的,床榻那么破旧。”

楚蔽:“……的确有些旧了。”

只是用以单间审讯的牢房,要什么好的添置呢。

咸毓也不知道这里的皇宫是用了几个朝代的,所以她也不敢多说而露馅,只是接着小小推测道:“那里肯定还有人在住的,不然不会对我们放迷药……如果真没人住,难道是不小心泄露了?”

“殿下?”见他像是在沉思,咸毓又叫了一声。

他该不会是有些后怕吧?毕竟谁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家的地界上竟然还有着神秘的秘密基地。这么大的意外之获,他可能还没缓过来吧?

这倒也是,换谁都有可能开始担惊受怕,不知道以后还住不住得下去。幸亏看样子他也不是住在那里的。

楚蔽有些迟疑。

他料到她会起疑,但真没料到她的疑心又被她的胡乱推测给带弯了路。

而他也从未准备过她猜到那处正是他领地之后的借口说辞,因他大可以当场应变。可此时她这般的模样,反倒是使他犹豫了起来。

咸毓拿帕子擦了嘴角,摸了摸自己满是中药的肚子,接着懒懒地说道:“殿下,你说那迷药不同寻常,你我闻了之后……的确厉害!你懂这些,那你猜得出是谁下的手吗?”

不巧,正是他本人。

“兴许不是敌人。”楚蔽只能这般回道。

“不是敌人就好,”咸毓放轻松地说道,“你我也不偷不抢,想必不会得罪人吧?”

楚蔽淡淡地瞧着她:“你偷了。”

“我哪有?”咸毓反驳道,对着他的气势可足了,“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她这幅模样真可人。

楚蔽垂眸掩笑。

“你是不是不信?”咸毓见他这幅样子,急着解释道,“我说盗贼挖洞真的都是听说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偷过东西!我一不偷二不抢,我更不是个拿来主义!”

“那小半截蜡烛。”楚蔽打断了她激动的辩解,贴心提醒道。

咸毓:“……”

呃。

……好像是耶。

楚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接着又挪开了。

他不再推延,先径直说道:“你落在小坡下的蜡烛和火折子我捡了。”

“啊!我想起来了。”

咸毓才想起来她摔了的时候,身上带着的这两样东西的确有可能在滚地时掉下了,而她当时难免稀里糊涂的,所以根本就没留心到这些细节,幸亏他心细。

“殿下你捡了?”

楚蔽随口说道:“丢水里了。”

那就行。

咸毓一颗心也稳了下来。

他和她还挺默契的嘛,咸毓觉得。特别是他,能够帮助粗心的她善后,真不错。

这时,咸毓感觉到喝了药之后的困倦来袭,她忍不住伸了一个小懒腰,想回榻上睡觉了。

“问完了么?”楚蔽突然问道。

咸毓呆了呆,“啊”的应了一声。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又再次说道:“我帮你诊查一下是否伤着筋骨了。”

他的声音放柔了些,她也听得出来。

原先他都是偏为冷淡的音调。

她转眸看他的神色,却又被他的黑眸所吸引……他不说话时微微抿着唇,白皙的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

咸毓觉得他该不是因为没来得及回去找她而导致的愧疚心使他现在想好心弥补一下她吧?

回想起之前刚醒来时七上八下的心情,咸毓承认自己当时也很慌张,但是现在他们两个都好好的了,她就不会再介意过去的心情了。

她并没有觉得她该怪他什么。

况且他如果不提及,咸毓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可能伤到骨头的。因为虽然她长得细皮嫩肉,但她一直觉得自己挺“皮糙肉厚”好养活的,毕竟年纪又不大,平时也不会摔一跤就摔断了腿。

可是被他这么认真的一说,她也有些后怕了。别说真的有可能是她伤着骨头了,只是自己粗心还没感觉到?

毕竟按常识来说,这种倒霉的临床病例也不是没有……

楚蔽一直在打量她的脸色。接着他眸光闪了闪,最终瞥向了一边,一副自然的语气,说道:“你可有想好?”

作者有话说:

楚蔽:你别害羞

咸毓:?我没害羞啊

楚蔽:那就来吧

咸毓:是你在害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