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裏,要變天了。
這是所有在場下人此刻發自內心的深刻認知。
還有,夫人是得罪不得的,麵上再好說話的主子,一旦發怒,也絕不是她們這些人可以應付的。
“好了。”婉喬淡淡道,站起身來,慢慢踱步下了台階。
陳淮收手站在一旁,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衝人群笑笑,慢慢揮舞了下沾血的竹板,卻嚇得幾個丫鬟當場哭了出來。
金婆子臉腫成了豬頭,青紫交加,牙齒都被打落了十幾顆,不斷吐著血水,癱倒在地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婉喬走近,她下意識地瑟縮一下,眼神仿佛看著追命厲鬼一般,嗚嗚地想要求饒。
“現在想說了嗎?”婉喬在她麵前三四步處站定,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問道。
金婆子忍住劇痛,點頭如搗蒜。
“可是,”婉喬臉色一冷,“我不想聽了!”
聲音不高,卻字字千鈞,仿佛在地上砸出巨大的聲響,震得眾人呼吸都不敢大聲,垂首凝神聽著她的話。
“來人,金婆子謀害主子,杖斃!”婉喬一字一頓道。
幾乎沒給任何反應時間,幾個侍衛持著木棒上前,為首一人一腳踹翻金婆子,把手裏不知道什麽東西塞到她嘴裏,雨點般密集的棍棒就毫不留情地砸向她。
金婆子的哀嚎沒有出口,隻用了幾十息的功夫,她就從之前的瘋狂扭動身子,在棍棒下掙紮,到死豬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侍衛們停手,為首之人俯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在金婆子冒血的鼻下感受了下,隨即起身道:“夫人,死了。”
說完,他嫌惡地用帕子擦著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鮮血,好像是為沾上了髒東西而惱怒,卻絲毫沒有為一條人命的逝去而有任何波動。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之氣,一個剛剛還叫囂挑釁的活生生的人,現在卻一絲一毫氣息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