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短短的時間內,我想了很多很多……”
“你害怕了。”易卿一針見血地道,“你害怕秦伯言像秦子歌那樣不信任你,所以你選擇京兆尹,想著至少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是嗎?”
“是。”婉喬眼神茫然傷痛,抱著膝蓋,哭得像個孩子。
如果被秦伯言懷疑,她覺得可能自己會被萬箭穿心。
“他不是那種人,”易卿道,聲音帶著難得的柔和,“隻是當局者迷,你有此想法,也在所難免。喬,易地而處,我也不能比你處理得好。”
“多多,幸虧有你。”婉喬擦擦眼淚。
祁俊在外麵喊婉喬:“總教頭,皇上召您入宮。”
婉喬苦笑一聲,攤開手道:“事情鬧大了,皇上都不顧男女之別了。”
易卿拍拍她的肩膀:“他某些方麵,不像帝王,因為他還有點人性,放心去吧。”
婉喬出來後,陽光烈烈,照得她有些睜不開眼。她展開手擋在額頭上,對著外麵站得筆直的霍敏昱道:“敏昱,你先幫我照看府裏,什麽都不要動。”
霍敏昱答應下來,看著她仍然浮腫的半邊臉,有些艱難地道:“嫂子,這件事情,你也別怪秦側妃……”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
她不想多提。縱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情感,都有情到深處無法自控,她也不該為此而買單。
子歌心疼母親,婉喬理解,她失去母親之痛,婉喬努力體察。
可是,她自己明明沒錯,她對子歌何嚐不視作親人?換來的,是毫不留情,不問不聽的一巴掌。
幾年彼此珍惜,努力維護的情意,一巴掌,消失殆盡。
“總教頭,我陪您入宮。”祁俊道。
“好。”
祁俊隻陪婉喬到幹清宮外,看著她略顯單薄卻挺得筆直的腰背,看著她邁著緩慢卻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袖中雙拳握緊,低聲自語罵道:“賊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