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待到下半夜才走,走之前徐致秋站在婉喬院裏,隔著窗戶,看著她投映在窗紙上的剪影與她說話。
“姮姮,我來了,沒事了。”他說。
回答他的,是漫長的沉默。
“姮姮,我信你。”他又說。
婉喬依舊沉默。
“姮姮,早點睡吧。”說完這句話,徐致秋歎息一聲,轉身離開,清冷的月華投映而下,給他鍍了一層銀色的光芒。
婉喬睡不著,起身披衣,正要輕手輕腳出去,聽見阿梅喚她。
“夫人,您要喝水嗎?”
“吵醒你了,”婉喬嘶啞著聲音道,“我想讓人把廖素禾帶來。你不用管,快睡吧。”
阿梅扶著床邊緩慢起身,歎了口氣道:“春兒在外間,我喊她去找陳侍衛。”
很快,廖素禾被五花大綁帶進來,陳淮心裏有氣,也不管她是女人,狠狠地把她摔到地上,啐了一口,才拱手道:“夫人,帶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把門帶上,我和她談談。”
廖素禾被摔疼,眼淚都險些落下,然而隨即眼中卻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姣好的麵容十分扭曲。
阿梅不放心地叮囑婉喬幾句才出去。
“都出去了。”婉喬坐在椅子中,身子深深嵌入椅背,顯得十分疲憊,“我隻是想問一句,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該受到報應,你會受到報應的。”廖素禾咬牙切齒地道,但是聲音卻壓得極低,這樣即使有人在外麵偷聽,也聽不到。
“我現在想弄死你,和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婉喬抬抬手,聲線沒什麽起伏,也並無殺氣。
“可是你不敢。”廖素禾篤定地道,“侯爺沒回來,你不敢動我。”
“是,你說得對。可是你覺得,侯爺回來後,能饒了你嗎?”
“表哥去了山西,收到消息到回來,最快要十幾天。”素禾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