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白不知道從哪裏摸了根棒棒糖出來。
他咬在嘴裏, 雪白的糖棍就直直從他嘴裏探出來。
單飛白的牙齒不安分,糖棍被他咬得一翹一翹。
寧灼看他:“從哪兒弄的?”
單飛白理直氣壯:“偷的。你去陪林檎,我沒什麽事做, 就幫你找找糖。”
他的語氣很快帶了些誇耀和討賞的意味, 要多欠揍有多欠揍:“看我是不是有先見之明?現在外麵連地縫都搜得鋥光瓦亮, 不剩下什麽了。你要是再犯低血糖,就放心大膽地往我身上倒。”
“那些人買的都是好糖, 沒有不好吃的。”
說著,單飛白拍拍自己的腰間,拍出了沙沙的細響:“我就吃一個。其他都是你的。”
寧灼想著他邊走邊往身上揣糖果的畫麵, 低下眼睛來, 把軟化了一點的目光用睫毛壓住, 慣性地給他潑冷水:“明天就全化了。”
他知道他體溫高。
單飛白笑了。
他眯著眼睛笑的時候, 樣子很是神采飛揚:“化了也不怕,我嘴對嘴喂你啊。”
寧灼從不是浮想聯翩的人。
可他無端想到了兩個人齊齊中了本部武的“crush”那天,落在自己後頸處的那一點滾燙。
不去想還好, 一旦細想,那滾燙就沿著血流一路往心裏燒。
速度極快,野火燎原那樣快。
寧灼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扼住了那不合時宜的熱流。
那邊的單飛白還在言笑晏晏:“總不能讓你一直倒在我身上吧。我不忍心呢。”
寧灼抬起頭來,眼裏澄冷如冰。
單飛白淺淺籲出一口氣, 垂下眼苦笑:
心真冷啊。
還好他夠熱。
笑過鬧過,單飛白抬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擺出了要和他談談的架勢。
寧灼看他的眼睛, 猜到他有話要說, 也將身體對準了他。
屬於本部武的監控剛剛被拆除,新的監控在忙亂中還沒來得及裝上。